大厅内因为宣冉的到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相互寒暄着, 袁战也是高兴。
他年近四十时才得了这个儿子,即便体弱多病但也一直宝贝,现下袁瑾的生辰能有宣冉出席, 对他以后在江湖上行走是十分有利的,无论走到哪儿都无人敢欺, 算是为他儿子做了一个很好的铺垫,他自很是高兴。
赵时煦也一直看着宣冉,倒不是他硬要盯着人家看,是自方才在门口对视一眼后,那宣冉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 哪怕现下他被众人簇拥着, 也依然用眼角余光瞥着自己, 而且是用一种很是严肃很是戒备的目光, 再加上他方才那古怪的脸色....赵时煦都弄不清这个江湖皇帝到底想表达个什么情绪了?
“庄主,那宣家主跟您的神态有些相似, 您发现没?”全淼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很是急促的道。
赵时煦睨他一眼。
“可我瞧其他人倒是没怎么在意这个事情。”赵臻一语说出重点。
赵时煦看了看,确实也是,“这大千世界, 人多了去了,神态有几分相似有什么好奇怪的。”赵时煦淡淡道,随手将腰间的笛子拿出来在手上敲了敲, 然后未免旁人误会,他又将笛子放好。
可哪知他这个动作却早已让宣冉脸色一变再变。
从头到尾只有楚轻没有说一句话,自宣冉出现时,他便站在赵时煦身侧打量着他,宣冉的目光一直在赵时煦身上,没有看或者注意他,现下也是,倒是方便了他能够仔细的打量宣冉的每一个表情。
“袁掌门,今日是阿瑾的生辰,我们这些老骨头就不要在此喧宾夺主了,快让阿瑾出来吧。”宣冉收了收目光,客气的说道。
袁战听了这话心下也是高兴,“阿瑾能得宣兄亲临是他的福气。”
宣冉笑了笑。
袁瑾屋内,他已经穿戴好,精神瞧着也很是不错,看着铜镜中自己的身形样貌,不由的感叹道:“想不到有一日我也能正大光明的出现在江湖豪杰面前,多谢萧医师。”
话落,袁瑾回头看着站在一旁的红衣男子。
“少主客气了,这是萧某该做的。”
“话虽如此,但若不是您妙手回春,我这辈子都得抱着药罐子,十天里面五六都下不来床,连武功都不会,也不知道现在学还来不来得及。”说着,袁瑾语气里有些失落的意味。
“习武不分早晚,再说了,以影左盟在江湖的地位,少主不会武功也没什么,这天下不会武功但也受人爱戴的江湖人也不是没有。”
“萧医师此话错了,行走江湖除了义字当先外,武功也是最要紧的,若没有一身好功夫,如何锄强扶弱?”
“少主的话在理,只是萧某行走江湖多年,也曾听闻,二十余年前,江湖上有一位公子,便不会武功但也受人尊敬。”
“萧医师所说的人可是宣珏?”袁瑾问道。
“是了。”
袁瑾四下看了看,提醒道:“萧医师,此话你在我面前说也就是了,切不可和旁人提起。”
“喔?说起来萧某也曾耳闻过他的事迹,说当年他为了进宫和宣家恩断义绝了。”
“是不是为了进宫我也不清楚,只不过我爹说过,宣珏成了宣家的耻辱,因为宣家的鄙弃,所以整个江湖没人再提起他,渐渐的过了这么多年,也就被人忘了。”
“耻辱?那如果宣家的人再见到宣珏或者他的后人会如何?”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按照宣家主的脾性,估计会清理门户吧。”袁瑾说着,但其实心里觉的这有些不可行,毕竟宣珏的后人是当今皇上,这关系是有些复杂的,说不定会再次引起江湖和朝廷大战。
“少主,掌门请您。”房门外响起敲门声,袁平在外说道。
袁瑾应了一声,然后看着面前人,“萧医师,咱们走吧。”
“这种场合,萧某就不去了。”
“爹说了,您是治好我病的大恩人,得当着众人的面好好谢您。”袁瑾笑道。
“既然如此,那萧某就恭敬不如从命。”
袁瑾微笑着,亲自走过去打开了门并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得知袁瑾就要出场了,赵时煦的心绪才从宣冉身上离开,只小声对楚轻道:“萧阮马上就要出场了,拭目以待吧。”
楚轻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赵时煦笑笑,“你认识的萧阮会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某个地方不出来吗?依照他的性子他一定会在差不多的时候出现,现下就是那个差不多的机会,借着袁瑾的病,让大家都认识他这个医师,对他日后行走便利许多。”
楚轻听后,只道:“你比我还了解阿阮。”
赵时煦笑笑不语,劳资这辈子的宿敌就是他,不弄死他这个官配,我这个男配,如何能高枕无忧?我与他自然是不死不休的。
“接触过萧阮的人都了解他的性子吧,他萧阮可不会躲躲藏藏的过日子,无论什么时候都得轰轰烈烈。”赵时煦说着。
“庄主,那照您这么说,他也知道咱们在这儿,不怕咱们拆穿他吗?”全淼接话道。
“不会,因为我们的身份是互相掣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