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河里有人。”
岸上两个挑水的和尚对着突然从渭河里冒出来的人惊呼道。
听到声音,赵时煦回头望去,然后再看了眼怀里的家伙,出声嚷道:“师父,帮帮我们。”
两个和尚立即跳入河中帮着赵时煦把那个昏迷过去不知男女的家伙给抬上了岸。
“这位施主伤的不轻啊,快背回寺里去。”
说着,那两个和尚也没有经过赵时煦的同意便把人放在了赵时煦的背上。
赵时煦就这么被催促着将这要死不活的家伙背到了潭山寺内。
寺内,赵时煦赶紧换上了干衣裳,虽然是夏季,但夜晚的渭河还是冷的紧,而当他换好衣裳从屏风后走出来时,却见两个小和尚拿着衣物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一脸的为难。
“小师傅,怎么了,可有什么问题?”赵时煦严谨的问道。
两个小和尚看着他,其中一个有些为难道:“施主,男女有别,更何况这是佛门清净之地,我等实在无法给这位女施主宽衣解带啊。”
“女施主?”赵时煦盯着床上的人,这人约莫二十出头,但长的确是有些雌雄未变,像那个兰陵王,尤其是这披散着头发的样子。
两个小和尚并不再多言,只默默的把衣服放在一旁,然后对赵时煦起手一礼便退了出去。
赵时煦:“......”
坐在床畔,盯着人看了一会儿,赵时煦伸手将他的衣领拉下来了些,喉结十分清楚。看着那两个退出去的和尚,赵时煦摇头笑了笑。
“小子,你从里湿到外,我只有给你脱光了才能给你换衣服,别见怪啊。”
说着,赵时煦便将他抱起来坐着靠在自己身上,待将他脱的干干净净,正要给他穿干衣服时,他发现这要死不活的家伙竟微微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十分好看的,但眼神却足够冷漠的瞳孔。
赵时煦与他对视,看着他光溜溜的身子,道:“你醒了?”
男子没有说话,紧接着又闭上了眼。
*
潭山寺的住持是个年过六旬,十分和善的老人,并且精通医术;经他诊治后,赵时煦并无大碍,但这个家伙就要麻烦些,他的腹部被人刺了一剑,伤的很厉害,而且发着高烧。
“住持,他怎么样啊?”
赵时煦开口问道,语气里带了丝关心。
住持看着他,“幸好,剑锋偏了,没有刺中要害,不过这位施主是怎么受的伤?胳膊和背上许多挂痕,像是被不少树枝挂伤所致。”
赵时煦看了眼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男子,直言道:“我也不知,我失足落水,他就已经在河底了,我是顺便将他捞了起来。”
住持瞬间了然,“若不是您救了他,再晚一点他就没命了。”
“是他求生意志强,死死的抓着我的脚。”
住持微微笑了笑,“是缘分。”
赵时煦抽了抽嘴角,“这种缘分也太世间少有了。”
住持未有多言,只和煦道:“老衲这就去给这位施主开方抓药,这伤药还有劳小王爷给他上了。”
“您认识我?”赵时煦略惊。
住持微微一笑,“去年小王爷施了银子给潭山寺翻修寺庙,老衲还未有当面给小王爷道谢。”
赵时煦有些不好意思,“那还要麻烦住持派人去给我父王报个平安,不然他得急了。”
“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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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桥护栏塌了,落水之人不少,但都救了起来,可唯独赵时煦不见了踪影。全淼在渭河里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赵时煦,急的他在河里又哭又喊,众人才知道小王爷还没有救起来。
这个意识冲进人们的脑海里时,吓的他们跟自己的儿子掉进了河里一般,不用人组织,自发的竭尽所能的在渭河寻找赵时煦。
这消息也极快的传回赵王府,吓的一向沉稳自重的赵王从太师椅上一把弹起,二话不说直接冲了出去。
赵时煦不仅是赵王的心肝宝贝,也是整个南境子民的心肝宝贝。
本来一开始这小王爷并没有那么受南境子民的待见,反而还有些讨厌他,毕竟身为小王爷,之前的赵时煦,虽然小,但行为可以说是十分的横行霸道,小小年纪就欺负百姓,把人当坐骑,吃东西不给钱,跟个小坏蛋一般。
但五年前不知发生了什么,小王爷一觉睡醒竟然性情大变,不止挨家挨户的给被他欺负过的人赔礼道歉,还肃清了南境恶霸的风气,让许多纨绔子弟不再欺负百姓,而且人也变的十分亲民,没有架子,逢年过节的还会带着礼物去看贫穷人家,并且赠医赠药。
除此之外,还让赵王设了军假,为从军之人提高了福利,也允许家属在固定日子到军队中探亲,人性化了不少。而且还将南境的冤案不公之案全部重审,惩治了许多贪官污吏,让南境一下子成为了一片净土,连原本暴戾的赵王都被他捋的待人极其谦和,造福了不少百姓。
而赵时煦做这些的时候才不过十三岁,但从那以后,他的口碑便在南境来了个大逆转,且一直保持至今,虽然成日里看着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大家心里都清楚,小王爷是真心实意为南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