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乌亥里和胡撒对视一眼,无不觉得祁丹朱简直是在儿戏,有恃无恐地笑了笑。
第二轮比赛正式开始。
君行之和孟九思身上穿着干练的短打,面容肃穆地站在台上,迎面站着乌亥里和胡撒。
春风猎猎吹动他们的衣摆,台下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个对阵组合怎么看怎么怪异,怎么看怎么没有胜算。
有人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大祁是没人了吗?怎么能让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上擂台?”
君行之和孟九思面容从容,即使被所有人质疑,面上也没有丝毫慌乱,他们互看一眼,竟难得生出一点默契,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信任。
君行之相信祁丹朱选择的人一定不会有错,孟九思看过君行之刚才出众的骑射,也早料到他不会像旁人想的那般无能。
在擂台上他们是同盟,互相信任,才能打出最好的配合。
沈关山看着孟九思,突然开口道:“右翼将军,你是大祁的武将,你既然上台就说明你代表了大祁,如果你输了,总该有个说法吧?”
锦帝面色微微沉了沉,众人也变了脸色,沈关山这是还对右翼将军的位置不死心,想要趁机扳倒孟九思!
“沈将军想要什么说法?”孟九思从容不迫问。
沈关山轻笑了一下道:“右翼将军如果输了,不如便辞去官职以赎罪过,如何? ”
孟九思上任之后,并不像以前的吴赤东那样以他为尊,他被分去一半的兵权,心中早就不悦,偏偏孟九思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他手下的士兵们逐渐以他马首是瞻,越来越听他的话,若长此以往,恐怕后患无穷。
如果能趁着这个机会将孟九思拉下马,他正好可以再想办法让他儿子顶替,他不信锦帝还能再拒绝他一次。
孟九思抬眸看了祁丹朱一眼,沉声道:“可。”
……大家觉得祁丹朱和孟九思可能都疯了。
这轮比赛的筹码毫无疑问地加重了,让场面变得更加紧迫起来。
孟怀古老神在在地坐在座位上,听到儿子用将军之位来做赌,只是淡定地掀了掀眼皮,没有任何阻挠的意思。
他身侧的手下忍不住急道:“大人,你难道不阻止大公子吗?九公主的事与他何干,他何必去摊这趟浑水?如果因此丢了官职一点都不值得!”
孟怀古笑了笑,淡然道:“年轻人自有他的天地,让他自己决定就好。”
手下不服气,还想再劝,谁都知道孟怀古一直不允许家中子嗣习武,孟九思这一轮必输无疑。
孟怀古看着擂台上的孟九思道:“对他来说值得与不值得,只有他自己能决定,他已经长大了,即使我是他的父亲,也不能左右他。”
手下见他态度坚决,只好闭嘴。
祁潭湘看着擂台上的君行之和孟九思,费解道:“祁丹朱,我如果不是知道那西汗王如今已经年过六旬,暴虐成性,你不可能想要嫁给他,简直要怀疑你是暗恋他,在想方设法地想要去远嫁和亲。”
她转头看着祁丹朱,问:“你是觉得在大祁的日子过得太舒服,所以想去品尝一下人生的痛苦,还是你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在任性的胡作非为?”
在她看来,祁丹朱这一轮无疑是输定了,这可是真正的拳脚功夫,不存在侥幸,更不存在投机取巧,乌亥里刚才已经上过一次当,这一次无论祁丹朱让婢女怎么呼喊,估计乌亥里都不会有什么反应。
祁丹朱选择君行之和孟九思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
祁丹朱不咸不淡道:“皇姐既然觉得我输定了,要不要继续再加注?毕竟我们的赌约还没有结束,现在你要加注还来得及。”
“这……”祁潭湘迟疑。
“我们这次就赌嫁妆如何?如果我赢了,你将你的嫁妆给我,如果我输了,我把我的嫁妆都给你。”
祁潭湘面色犹豫,想了想祁丹朱那些令人艳羡的金银首饰,又想了想上一轮比赛,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看到祁丹朱笑,便觉得心里没底。
她纠结了一会儿,咬了咬牙,忍痛拒绝道:“不了,本公主不爱赌博。”
祁丹朱语气无波无澜道:“恭喜皇姐戒赌,说不定这次赌约过后,皇姐这辈子都不想再赌了。”
祁潭湘瘪了瘪嘴,她像她的母妃,闲着没事的时候喜欢赌几把,就算不敢打马吊,也喜欢随口打个赌什么的。
祁丹朱抬头看向擂台,擂台上的四个人迎面而立,全都严阵以待。
锣鼓声敲响,比赛正式开始。
随着锣鼓声的响起,胡撒虎目圆瞪,直接冲向了君行之,他倚仗强力的体魄,抬起自己坚实的臂膀就想要将君行之扛起来。
可是……他没抬动。
他抱着君行之的腰使劲往上抬,可君行之的下盘极稳,像一座高山一样纹丝未动。
他愣愣地抬起头,还没来得及细看,君行之已经一拳打了过来,拳风如铁,迅猛而快速,让他闪躲不及。
他捂着被打中的下颌慌忙后退,尽力躲闪君行之打过来的拳头,君行之转身便是接连数拳,动作极快,飘渺如风,让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