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树种在院子里已经很多年了,近几年本来已经不结果了,今年不知为何,突然结了一树金灿灿柿子,只是比别柿子树要慢一些,年前才结满了果实。
柿子要落霜后才好吃,现在正是吃柿子好时候。
“臭丫头,你在做什么?”姜仁扈忍不住问。
祁丹朱在金灿灿柿子间探出头来,兴冲冲道:“摘柿子!”
她伸手摘下一个又大又红柿子,伸直胳膊对姜仁扈晃了晃,“师公,您看!”
姜仁扈:“……”师公眼睛疼,不想看。
祁丹朱以为他没看到,又使劲儿晃了晃手里柿子,结果动作太大,脚下一滑,身体不受控制从树枝上跌落了下去。
“丫头!”姜仁扈惊呼一声,急忙往那里跑。
祁明长推着轮椅出来,抬眼就看到这一幕,脸色顿变,他想也没想就试图站起来去救祁丹朱,可是无力双腿让他只能跌坐回去,他动作太急,踉跄之下轮椅歪斜摔倒,他也跟着轰一声摔在地上。
喜子连忙伸手去扶,祁明长却不顾自己身上伤,不管不顾地抬头看向祁丹朱方向。
祁丹朱裙摆飞扬,如花坠落,危急之间,站在树下君行之突然足尖轻点,纵身一跃,跳起来后将祁丹朱稳稳地接在怀里,旋身落地。
动作干净利落,不见丝毫拖沓。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姜仁扈和祁明长同时一愣,动作顿住。
喜子看着祁明长手腕上擦伤,心里焦急不已,连忙将祁明长扶回了轮椅上。
祁丹朱抱着君行之脖颈稳稳落在地上,眼底不见慌张,反而盈满笑意。
她笑眼明亮地望着君行之,惊喜道:“先生,你会功夫!”
君行之看着不知后怕祁丹朱,无奈叮嘱道:“小心一点,切莫莽撞。”
他将祁丹朱放下,低头检查了一下,见祁丹朱毫发无伤,才放下心来。
姜仁扈回过神来,走过去上上下下地打量君行之,像不认识君行之了一样,目光诧异地绕着君行之转了一圈。
他不禁心生疑惑,大家同样都是书生,为什么书生和书生差距就这么大?
他这个书生可是连只鸡都不会杀。
“行之,你当真会功夫?”
他怀疑自己刚才是眼花了。
君行之颔首,回答道:“先生,我爹会一些拳脚功夫,只是他身子弱,平日不能劳累,所以无处施展,但是他指导我绰绰有余,因为我要上山采药,山中时常有猛兽出没,所以从小就跟着他学了一些功夫自保。”
姜仁扈咂了咂嘴,君行之刚才动作虽然一闪而过,看不出功夫有多厉害,但是看他干净利落动作就知道,他明明白白是个练家子,绝不只是自保那么简单,那一拳一脚都是真功夫,不是一朝一日能够练成。
他满意地摸了摸胡子,忍不住心生感慨,没想到他这学生平时不露锋芒,竟然还是位文武全才主,不管怎么说,总比像他这样文弱书生强。
他心里不由有些高兴,拍了拍君行之结实肩膀道:“不错,坚持练下去,能强身健体也好。”
君行之轻轻点头,祁丹朱站在旁边忍不住目光含笑。
祁明长坐在轮椅上,低垂着头,双手紧紧地抓着腿上衣摆,他看着自己无力双腿,喉咙滚动,手指轻颤。
喜子站在旁边急得团团转,想要上前查看又不敢,他蹲下身子,看着祁明长低沉面色,战战兢兢地急道:“主子,您让奴才看看您身上有没有伤,可别摔坏了。”
祁明长双腿长年冷如寒冰,无知无觉,有时候受伤了自己也无法得知,刚才那一摔,应是摔不轻,他忍不住担心。
祁明长眸色动了动,讥讽地扯了下嘴角,冷冷道:“反正这腿留着也没有用处,连看到阿姊有危险都救不了,受不受伤又有什么关系。”
他抬头看了看站在柿子树下祁丹朱,目光划过一丝痛楚,沉着一张阴冷而尖锐脸,推着轮椅转身回了屋。
“不准告诉阿姊,不然就给我滚出若林宫。”
喜子连忙讷讷应下,知道他心里难过,不敢多说,也不敢多劝,赶紧小心翼翼地跟了过去。 w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