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万秋突然听到，叫着自己名字的音。
万秋这一瞬间头皮发麻，仿佛是鬼在喊他的名字一般。
但是随着那音越来越近，万秋却好像分辨出那音的人。
怎么办？
被发现吗？
这一瞬间，万秋甚至忘记怕鬼。
他们会很生气吗？
万秋的脑海中一片混乱。
要道歉。
要道歉才可以。
万秋忘记鬼，胆子大起来，从巷子走出来，瑟缩着肩膀。
万秋抬头。
而在远处高大的人影仿佛看到，突然向着他跑来。
万秋张张嘴，见到眼前的人，下意识的张开嘴：“哥，对……”
“万秋，万秋？”
一双厚实又宽大的手捧起他的脸颊，让万秋不得不抬起头去看对方。
在灯光下，在近在咫尺的地方，万秋看到在面前的他的哥。
“万秋，是万秋。”
确定万秋，杨则的线，似乎安不少。
万秋却觉得，有些奇怪。
他的哥，在恐惧着什么。
在阴暗的光芒下，杨则的面目狰狞着。
万秋隐约之间反应过来，在呼叫自己的人的音，其中充满着的急切和恐惧。
那强烈的，几乎要直接满溢出来的不高兴，甚至构成黑色的戾气，要将万秋淹没。
“为什么你要突然跑出来？”
在强烈的担之，杨则无法控制的爆发愤怒。
“你知道自己一人在外面有多危险吗？你知道现在是什么间吗？你没看到还在下雨吗？！”
万秋瞪圆眼睛，即便有雨水落入，万秋也无法擦拭。
“万秋，万秋，你不可以自己出门，你不可以丢，你不可以在我面前……”
杨则的语是混乱的。
那沸涌的情绪几乎掌控着杨则有的情绪，让他变成只会咆哮的野兽。
他的双手使劲抓着万秋的肩膀。
无法给予万秋任何辩解的间。
不问缘由，无法思考，杨则被恐惧支配着。
在朦胧的雨水中，在那张已经成熟的面容上，却展现出比孩子还要脆弱的一面。
甚至连雨水都不知道，它落下的候有没有混杂着泪水。
万秋无意识的想着，为什么今天会下雨呢？
是为让他看到现在的杨则吗？
他的哥怎么？
“哥。”
在万秋茫然之，突然传来楚忆归的音。
“放手！”
楚忆归的音是严肃的。
他甚至用力扯住杨则的手臂。
“滚！”杨则突然狠狠的挥手，几乎是没遗余力的在推开楚忆归。
雨似乎都因此变小。
万秋能听到杨则音中更多的颤抖。
就像是故意为让万秋听到杨则的恐惧一样。
“哥。”楚忆归站在两步远处，“你冷静一些，哥哥会害怕。”
杨则却好像精神不太清醒。
楚忆归这一次没有在靠近杨则，而是继续说着什么。
“哥，从我给你打电到现在为止一共只过三分钟，在三分钟之内你找到哥哥。”
“从这到家一共只需要五分钟，这是人行干道，不会有车突然拉走哥哥，哥哥也不会跟着陌生人走。”
“哥，这很安全，哥哥选择的也是很安全的道路，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哥，冷静点。”
楚忆归似乎依旧是冷静的。
他的音听上去并没有什么变化。
万秋察觉到刚刚还很暴躁的杨则，握住他肩膀的手似乎松开些许。
他似乎听进去。
“哥哥，和哥说说。”楚忆归却将目光放在已经完全不知措的万秋身上，“和他说说，什么都行。”
万秋将目光重新放在杨则身上。
杨则的手，仿佛铁钳一样，完全无法在他的手下挣脱。
强烈的不高兴几乎要将万秋淹没。
这是万秋完全没有感受过的感觉……
就好像……
曾经面对举起手的人，要打向他一样。
“对不起。”万秋的音，仿佛被传染不安，带着颤音，“对不起，哥，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