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比。
可饶是如此,也阻碍不了学生们看热闹的心思。
温向平终于舍得转头看一眼黑框眼镜,却仗着他站着黑框眼镜坐着的居高临下的优势,笑眯眯的对黑框眼镜和气道,
“我没什么看法,不过嘛――”
温向平拖长了尾音,在周围学生好奇打量的目光中这才慢悠悠的道,
“温作家这次翻译的几篇童话都颇有童趣,也挺有内涵,尤其是他和几位作家写的衍生童话,相当有新意。推荐同学你去看看。”
说完笑着一点头,背上书包离开教室。
黑框眼镜怔了一下,刚要和身边人说什么,教室里的同学已经叽叽喳喳的谈论了起来,
“温知秋作家这次有出新作品么?我怎么没看见哪。”
还有性急的直接从书包里掏出刚买的杂志,翻开目录就细细看起来。
“《论新时代经济如何使市场焕发新活力》……《莴苣姑娘》――温知秋译…啊,我看见了。”
一个姑娘激动的捂住嘴巴小声尖叫,一边还不忘给凑过来的闺蜜们指着道,
“《白雪公主》――温知秋译,《美女与野兽》,温知秋译…温作家这次都是翻译作品啊――”
“哎呀,温作家翻译的也一定比别人家的好看,而且还都是童话,是不是家里有小孩子出生了,父爱大发嘻嘻嘻。”
一开始,被挤压在杂志中央的译本并没有溅出什么水花。
倒也不全是版面位置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相当童话风格的题目加上“译”这个字,足以让许多成年人淡淡一笑,信手翻过,去看其它时事经济之类的内容。
虽然有个“温知秋”的名头在,到底没放在特推,想必也不如《纽扣》有新颖之处――毕竟他们在特推处没看见温知秋的名头时都要以为温知秋这次没出作品――不过到底是温知秋,功底确实厚实,寥寥几笔就将一个童话形象勾勒的栩栩如生,故事朗朗上口,引人入迷,倒是十分适合给睡前不肯乖乖入眠的孩子当做睡前故事讲。
当然,也是有读者注意到第二刊第三刊里,夹杂在译本中间两篇独具匠心,童趣却带着至简至纯情感的改编本,只是在所有读者中所占的比例却依旧不足以引起喧哗。
温知秋和罗家和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依旧稳如泰山,不怒不燥。
为了避免杨主编心生警惕,压着他们的稿子不给发,罗家和在第一次的刊本中直推举了温向平的译本,从第二次起才加入众人的新本,还特意把新版本压在了几篇译文的中间。
如此,被读者看到的概率自然又是小了一层。
但只要有一个人看见了,就会有两个、三个,通过高口碑的口口相传,自然就会逐渐扩大坚实的知名度,借以建立一只坚不可摧的大手,从而破除一切阻障将他们推到整个作家圈子和文学圈子里去――这正是二人的打算。
倒不是罗温二人就真的对自己的计划如此有把握,只是他们作为这个计划的发起人倘若先一步慌了手脚,其余的作家只怕就要更加心里没底,到时候弄出什么意外就不好了,毕竟他们的稿子还有一部分在手里,不能被杨主编找到机会截停才是。
这两个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其他作者虽然忍不住心焦,但也只能强自按捺。
他们苦翻了几个月的书,绞尽脑汁,反复修改,连梦里都是野兽化身王子牵着美丽的乡村少女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如今这悄无声息的结果…
也只能祈愿天道酬勤了。
随着其余三版逐渐出刊,杨主编手下的“小温知秋”也正式完结了一篇短童话,虽然说和《纽扣》尚不能相提并论,但也是不错的作品了,其它杂志也学了红星之前的形式,开始对“小温知秋”的作品进行公开评论,又纷纷猜测温知秋这次作品未能上特推的原因大概是因为翻译了正儿八经的“童话”,失了之前的灵气,或许已经到了江郎才尽的地步,倒是又给“小温知秋”炒热了一波名气。
杨主编自然是乐见其成。
后面再交上来的刊本,杨主编虽然还要再看一遍,到底不如第一刊看的那么仔细,见罗家和交来的一如既往是童话便放了心,哪怕译者从温知秋换成了其它作家也无伤大雅。
谁知,就在杨主编志得意满,罗家和眼见着已经一败涂地之时,一股浪潮却突然席卷而来。
红星杂志花了半个封面的特推――“小温知秋”瞬间被这股浪潮拍去了万里之外。
可巧,这股浪潮偏偏是同一个杂志的“大温知秋”及其作家团队卷起来的。
要说他们又写了什么惊世骇俗的文章?也不是。
无非是温向平跟了一回潮流,翻译了一本外来名著。英语水平相当可以,字词的翻译精准且得体而有韵味,只名著倒是名著了,却不像别人家翻译的高大上,而是走了旧路,选的《格林童话》,顺便重操了个旧业,又写了一篇童话而已。
但这次出彩的却不止是温知秋一个人,连带着他不知什么时候加入的作家团队都有了独一无二的风格――甚至连《纽扣》也迥异。
温知秋这次撰写的是以《莴苣姑娘》为原型而另作的《太阳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