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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1 / 2)


番外三(温浮)

在被剑光划过脖颈的那一刻,温浮最后一眼看见的是站在阴影处的温颂,他盯着他,目光带着一点不甘,和一点无力。

若要说恨,肯定是有的,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恨意是多是少。

浓稠的血液从脖颈流出,回忆如同岩缝中的泉水一般汩汩流出,他记得幼时自己是很喜欢自己这个兄长的,哪怕他的容貌并不算得好看,可越长大,这些喜欢越是消磨的厉害。

温颂遇事从来只会去找他们那个宠爱儿子的父亲,若是连父亲也解决不了,最后就只有妥协,从未想过凭借自己去改变什么,这些东西让他看清了温颂根植于骨子里的懦弱和总是不合时宜的傲慢自大。

一次次的期盼,换来的是一次次的失望,失望的次数多了,心中的在意也就慢慢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厌恶,因为他带给自己的永远是嘲笑和耻辱,温浮想,这个人怎么会是自己的兄长?

他不止一次的听到过那些同族的少年在背地里嘲笑温颂,说他生性愚笨,连家族中最简单的御水决都学不会,练气的修为也是族长拿丹药堆上去的,简直丢人;又说他容貌丑陋,也不知是不是族长从哪里捡回来的孩子。

温浮也不禁生出了那样的怀疑,他那个既蠢又笨、还长得那样恶心的兄长,当真是父亲的孩子吗?

他怎么配当自己的兄长?

温浮表面上没有疏远他,心中却是将人厌恶到了极致。

转折出现在九重塔的试炼。

他那个向来以高傲掩饰内心怯懦的兄长,居然会离开戚穆的庇护,之后更是抢了自己的东西,还与九嶷宗的宗主之子站在一起。

那一刻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根深蒂固的厌恶让他对温颂的恶意更深,可内心深处却不是一点波澜都没有的。

后来他被温颂碎去丹田,在凡人界中任他羞辱,除了憎恨之外,不能说没有掺杂其它。

他就想啊,为什么这个人现在才改变性子,为什么不能早一些呢?

若是早一些,说不定他会很喜欢自己的这个兄长。

他这一生不算短,却好像时时刻刻都在受温颂的影响,从而将自己的命运紧紧缠在了他身上。

温浮睁着眼,瞳孔有些涣散,意识也逐渐的不那么清晰了,那些怨恨憎恶也随之消散……

番外四(桑逸×重尧)

少年时,桑逸是极为依赖重尧的,几乎是将他当做了自己的全部,类似于雏鸟对第一眼见到之人的亲近和信赖,重尧叫他做的事,他都会尽力完成,对他的期许,哪怕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他也从不愿意让他失望。

他会选择练器,很大原因是重尧说他没有合心意的药鼎,当时他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嘴里就说出了“以后我为你炼制药鼎”这句话。

重尧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那我等着你的药鼎了”。

他点了点头,模样认真。

后来在他练器的第七年,送了重尧一个他能炼制出的品阶最高的药鼎,用去了他收藏的许多天材地宝,可他看着重尧拿自己炼制的药鼎炼丹的场景,心中只觉得满足。

往后的数百年,除了闭关,他与重尧几乎没有分开的时候,长久的并肩作战让两人默契渐深,他以为自己和重尧能够彼此陪伴直到此生尽头,可世上的事往往不为人心所掌控。

重尧动心了,是一个在秘境中救下的女修。

当时他的脑海懵了一下,随之而来的就是疯长的恶意,第一个想法竟是去杀了那个女修,连他自己都觉得震惊,自己竟会生出那样难堪的想法,他原先以为自己只是占有欲,可后来才知道,那是嫉妒,他嫉妒那个被重尧放在心上的女修。

而嫉妒总是会叫人疯狂和不理智。

他每每看着从宗门外回来,脸上笑容久久不散的笑容,心中都压抑着挥之不去酸涩和痛苦。

桑逸到底是有底线在的,在自己露出最狼狈的面目之前,他与重尧决裂了。

他怀着逃避的心态搬出住了上百年的洞府,另寻了一处远远的山峰选做修炼之所。

两人相依为命的上百年,几乎形影不离,陡然分开,谁都难以适应,可桑逸硬是忍下了想念,忍下了不适应,独自一人在相思之苦中挣扎。

重尧却不行,他无法忍受桑逸以一个莫须有的理由从洞府搬出去,也忍受不了那个没有桑逸的空荡荡的洞府,那是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倾注了无数心血和精力培养出的少年,两人从少年到青年再到如今,早已经化成了不可分割的存在,哪里能分的开?

所以重尧妥协了,他去到桑逸的洞府外,尽管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还是向桑逸道了歉。

桑逸在洞府中听着重尧的道歉,眼里掉着泪,却始终没有回应一句,他太怕了,怕自己做出无法挽回的事,到时候连师兄弟都做不了。

为了让自己不去关注重尧,他直接闭关冲击元婴。

出关后,已是过去了十年。

雷劫过去之后,桑逸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不远处的重尧,他一身浅蓝道袍,唇角噙着久别重逢的浅笑,身姿清越,如松如竹。

桑逸见到重尧后,反射性的后退了一步,他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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