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逸擅幻术,重尧擅五行,两人配合起来,倒是勉强抵挡住了对方的攻势。
但短时间内还好,若时间长了,只怕他们三人都要折在这里。
重尧心中暗道印微之的符箓不靠谱,在他分心的时候,对面一个火舌卷过,将他的腰腹燎掉了一层皮肉。
桑逸察觉到他的走神,冷声斥道:“专心应战。”
重尧疼的闷哼一声,他敛下心思,将全副心神放在对敌上面。
一刻钟过去,三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其中以重尧最为严重,因为他身上放置着纳入百姓的袋子,所以成了几人的主要攻击对象。
桑逸见到这个情况,唇角紧抿,他在对战的时候,开始有意识的为重尧分担一些伤势。
在三人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印微之总算是到了。
他挥出一剑,将重尧几人隔开,而后向前踏出,一股无可名状的剑意倏然笼罩住了对面的六人。
不等为首之人反应过来,几人的性命就被斩杀,这便是境界中的天堑。
他看向重尧,“走吧,回月令门。”
“等等。”
重尧将印宿几人从袋中放出,然后拖着满身的伤挪到了印微之身边,“微之兄,我这次也算是保护了贤侄,对不对?”
印微之“嗯”了一声。
重尧巴巴的看着他,“那不知那株千叶佛心莲可能予我?”
印微之见他模样凄惨,眼神却极为渴望,含笑道:“自是可以。”
在他眼里,印宿的命要比一株千叶佛心莲重要的多。
还不等重尧露出喜色,就见他转目看向了桑逸,非常一视同仁的问了一句,“桑逸真君有什么想要的吗?”
桑逸目光扫过重尧,“若是印宗主愿意,可以代我揍他一顿。”
印微之听到这个要求愣了愣,不过很快就欣然应下。
重尧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白挨一顿揍。
“微之兄,我们可是朋友啊!”
印微之没理他,径自上了飞行法器。
他转目看向桑逸,“咱们方才不还在并肩作战吗?”
“是,”桑逸唇角牵起一抹笑,“但本尊就愿意看你倒霉。”
重尧被这话气的不轻,他张口便要同他约战,但开口之前又想到了桑逸方才给他挡下的伤,只能把话瘪了回去,他从纳戒中取出几瓶丹药递过去,“就这一次,我不同你计较。”
瓶中的灵丹圆润饱满,锁有丹云,俱是极品灵丹。
桑逸望着递过来的灵丹,心中隐有波澜漾出,“只这一次吗?”
重尧瞪他,“你还想得寸进尺不成?”
桑逸笑了笑,将丹药接过去收好,“知道了。”
飞舟上,印微之已经盯着温颂看了有一会儿了。
温颂被看的有些不习惯,往印宿身后躲了躲。
印微之见温颂的脸被遮住大半,这才收回了视线,他走过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当初是为父误会你了。”
他原先以为印宿的审美不太正常,现在看来,是他眼拙了。
印宿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温颂在人离开之后,从印宿身后挪了出来,“宿宿,宗主在说什么呢?”
印宿摇了摇头,“我亦不知。”
温颂看着他疏淡的眉目,有心想将心中藏了许久的话问出来,可又觉得有些不合时宜。
两天之后,一行人到了月令门。
“宿宿,你……要住在我的洞府吗?”
若是往常,他应该不会问,而是直接把人拉走,可如今他却怕自己的手会被拂开。
没等印宿回答,一旁的印微之就道:“你们是道侣,自然该在一处。”
刚从飞舟上下来的桑逸听到这个消息,心情有些复杂,“小九结契了?”
温颂解释道:“不是师尊想的那样。”
印宿见众人的目光聚了过来,握住了温颂的手腕,“父亲,我们先走了。”
“嗯。”
一路上,温颂有些沉默。
印宿问道:“不高兴吗?”
“没有,”温颂看着腕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他的手腕很细,印宿的手掌却很宽厚,松松就锢住了他的手腕,两相交叠,竟有种锁环相扣的感觉。
“我在想,我们明明不是道侣,是我太自私,太依赖你,逼着宿宿同我结了道侣契,你……你只是无奈之下不得不应承了我。”
“可是我太贪心,有了一点点的好还不够,总想企盼更多,但这个时候你却不愿意给了,我问你原因,你说等我回来会告诉我答案。”
“我心里既迫切的想知道这个答案,又觉得无比害怕,我怕你说不愿意、不可以,在飞舟上的时候,我有好多次都忍不住要开口了,可最后还是没有胆子问出来。”
“你无知无觉的站在那里,好像从来不知道我心里的不安与忐忑,慌张与焦灼。”
“宿宿,我觉得有些难过。”
他蹲下身子,捂住自己的心口,觉得那里太过酸涩。
印宿站在那里,看着地上哭泣的少年,心中同样不平静,温颂说他难过,他知道,他难过的根源在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