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陈栗和司苍布的空气隔膜,否则几次他们都差点被头顶上的雷劈中。
阿尔金山主峰末世前荒漠化非常严重,冰雪之下几乎没有植物,在雷暴下环境更是恶劣,下了山才出现少少的生命痕迹。
兆青和陈杰一直被保护在最中央所以身上相对干净,陈阳他们身上不止砂石雪泥,貌似雷暴的区域曾经是食草动物的聚集地,还有不少动物的粪便弄了他们一身。
兆青拿出来个大浴桶,装满水又摆上屏风对司苍布说:“一会儿你曲珍姑姑弄好了让她过来帮曲措洗毛,你先洗澡吧。”
司苍布点了点头。
兆青回到陈杰身边忍不住说:“这阿布真挺乖的,不多话也不多事儿,一点儿都不像电视里的藏民豪放粗犷,他真的□□静了。”
陈杰:“曲珍大姐不是说了吗?阿布妈妈是汉民,如果末世没来司苍布户口本上都会写汉族的。唉?为什么要写汉族啊?枣儿哥哥,不是说在华夏少数民族的身份很好的吗?”
兆青:“可能是为了搬到阿布的母家吧,大人什么生活都能过,但总希望孩子能有更好的未来。总在山上养狼放牧,能讨个生活却可能少了很多接受教育融入社会的机会。”
“哦,阿布那个头发太长了,”陈杰说着装模作样用手撩了撩自己不存在的长发。
兆青:“珍姐不也没说要给阿布剪头发吗?我这两天看了不少藏族的材料,不少男子都蓄发,头发也许对他们有特殊的意义,咱们别随便提意见了。”
曲珍:“嗯,我阿爸蓄发到腰,我哥进了军队才剪成短发。”
兆青:“珍姐洗好了?”
“嗯,栗栗很快就下来了,一会儿你和阿杰赶紧洗澡…”曲珍:“我去给你们热点酥油茶,下来喝口热乎的。”
脱离了雷暴的范围剑齿虎的行进速度也快了不少。
如今他们和曲珍也一起生活了快两周的时间,这个女人异常坚韧也非常洒脱,如果兆青他们不开口曲珍就能一直忍着不吃不喝不上厕所,但如果兆青他们吃饭叫上曲珍她也不会拒绝。
几次来往曲珍确认她可以用灶台也开始帮忙做饭。
兆青总让曲珍再歇歇,毕竟曲珍现在一只腿有伤一只腿有残,而曲珍总说她能做的太少了,只能以劳抵命,谢谢兆青他们愿意救自己。
兆青无法拒绝曲珍的付出,因为很多人只有在做出了力所能及的事儿时才能放松一些,他们都希望曲珍能更自在些。
起先几天兆青还总提醒曲珍是她自己的侄子司仓布救了她,可曲珍却用看透了一切的眼神说:虽然司苍布自身能力很强,但若没有兆青等人连狼族都不知道可以生活在哪里。
说到此处兆青觉得很奇妙,曲珍自小就可以和群狼交流,未等他们说什么曲珍就已经从狼王曲措那边知道了所有事情的起承转合,自然也包括其他群狼在兆青小世界之中的事实。
岛化动植物、伴生动植物的事儿曲珍不懂、也不问不好奇,她只需要确认末世前和她有关的生命还有活着的就够了。
曲珍在车里自由活动的状态让狼王曲措放松了很多,狼王也少了纠结,不再时时刻刻担心司苍布的安全又忍不住要把司苍布推向人群让司苍布学会更多属于人类的生活方式,这一切都由曲珍接手了。
司苍布是个本质很善良又包容的孩子,他心中自有一片本真之地,似是能够明白一切懂得用什么方式接纳周围的人。
司苍布洗好了澡走到曲珍身边拎起大铁壶,曲珍冲侄子柔声说:“你给他们煮也行,记得多放点儿奶,我去给曲措擦擦身子。”
兆青:“我给你们换桶水吧。”
曲珍:“别那么祸害水,阿布用完的也不脏。我阿爸那时一辈子就洗几次澡,我们这一辈儿才好些。”
兆青见剑齿虎周围风雪虽烈但没有再扬起的烟尘,他走到车后看曲珍用特制的梳子沾水梳着狼王曲措的毛,说:“之前看过纪录片,很佩服你们的生活方式。”
曲珍:“我们这代汉化的很好,早年都不允许和外族通婚的。”
“您爱人也是汉人?”无论任何话从兆青口里说出来是普通的拉家常,没有任何探究让人心生舒适。
“是啊,”曲珍的表情中满是深沉悲伤随着时间消散后的淡然,她见到了司苍布就更想活。陈栗总是提醒她曾经的一切应该成为她的力量,人只要自己想活就不需要任何信仰,活着本身就是最大的意义。
曲珍:“他是邮递员,每个月一半时间要往返于整个藏区送信送报送书,他马骑得特别好。”
酥油茶的味道窜出来,一股子混着咸涩的香甜布满整个车内,就如曲珍的话虽带有悲伤的失去却也充满了甜美的回忆。。
曲珍:“如果我在小心一点儿就好了,不过现在也有阿布了,还有我的曲措,还认识了你们,我很幸运。”
世界上充满幸运的是巧合,也经常有各种同步的悲伤,冲击波当时曲珍不知道自己也怀孕了,流产时才明白自己经历了什么。
这个事儿兆青听陈栗说过,他说:“活的再小心也拼不过别有用心的人。你能活着,你认识的所有人就都还在。阿布看起来是少年身姿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