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面无表情:“母皇大人不知是否还记得儿臣生父,窦美人的家中祖籍就在苍州,儿臣对这个地方也算有一二了解。”
卿舟话语虽然不长,但意思足够明白,似乎也冠冕堂皇毫无破绽。
女皇面露满意之色。
而君后却总觉的有哪里不太对——这件事中其实有很违和的地方在,虞卿舟今日“逆来顺受”和之前她表现出来的那些改变好像有些矛盾。
以她现在能力,通过判断大皇女和三皇女的表现,推断这件事有害无利其实并不难,但她还是赶着上了。
——可是苍州雪灾是真的,密报也是真的。
她的目的是什么?
其实君后分析的也都对,苍州的雪灾是真的,密报也是真的——但是密报的内容却是经过加大夸张处理过的。
灾民没有暴动。
而苍州的雪灾也早已在卿舟他们的控制中得到了好转。
换句话来说,这表面上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局,实际上早就是铺好的阳关大道,太女是意外之喜,但君后的反应是早就在卿舟这边的预料之中了。
“只不过儿臣有一件不情之请。”卿舟语气冷漠,“过几日是正月初二,儿臣想先与王夫一同回一趟娘家。”
“……可以。”
女皇沉吟了一下便同意了,“粮草已先行,你三日后必须出发。”
卿舟颔首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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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宫中回去已经是深夜,少年坐在书桌前看书,还没有睡觉,见她回来明显松了口气,但是神情却一如往常,张了张嘴也没有说出来关心的话。
倒是卿舟与他提了下去苍州赈灾的事情,然后两人便各自准备沐浴更衣了。
“殿下。”躺在床上许久,闻苏还是轻轻开了口,“苍州那件事……臣侍觉得不太妥,大皇女和三皇女没有来争抢这职位,甚至连太女的承诺都不顾,想来事态已经相当严重,我怕……”
他语气小心翼翼的,有些怕卿舟嫌他管朝堂事。
他儿时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场景,父亲与母亲提出意见,却被一巴掌扇飞在地。
“男子就不要管这天下大事!你们也配吗?”
“床笫之事和府中上下还不够你管?还要把手伸到本官身上?!”
那怒吼给当时的闻苏带来了极大心理阴影,以至于现在还字字记得清楚。
二皇女殿下虽然并不是刚愎自用的性格,但是想来女子都不愿意让人管着吧。
卿舟伸手将少年清瘦的身子搂过来,言简意赅的给他解释了一下苍州的情况,最后总结道:“半月前我已经派人盯着苍州了,现在不过是个想让女皇打开皇仓支援的局。”
她说的是女皇而不是母皇,闻苏敏感的察觉到了。
但是他心下更为震动的是——她居然愿意将这些都告诉他?
这于她来说,应该是机密了。
少年从未被人如此托付过信任,他略显茫然的眨了下眼睛,愣神没反应过来之际,一只手已经顺着他腰线摸了上来,偏生他抬眼看去,对面的人还是一本正经的说着公事,眼神都没有变一下的。
闻苏顿了下,第一次主动上前,轻轻吻住了少女的唇,青涩缓慢的就像是含苞的花蕊。
帷帐落下,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