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能看见这些说明你也是一个心很软的人。”
苏文卿不置可否:“若是你,遭遇不公和委屈,你还会善待他们吗?”
谢世安想了想:“会。”
苏文卿有点意外。
谢世安:“死亡永远不是最痛苦的事情,越是善待他们就越惊恐,让他们永远活在后悔、恐慌和担惊受怕之中,这样岂不是比直接报复更有效果?”
“......”苏文卿翻了一个身,后脑勺上写了两个大大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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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书房内,谢霁一边打哈气一边百无聊赖地翻着谢世安让他看的简报,差点就要睡着的他总算等到了姗姗而来的谢世安,他指了指挂在墙上的地图,好奇道:“安京城周遭的兵力部署图?哥你怎么在研究这个?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谢世安:“骁骑营副都统刘勇前段时间因醉酒打死人被关押审讯之事你知道吗?”
谢霁很诚实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谢世安:“......”
谢霁急忙补充道:“我这不是才回安京城吗,我又不是刑部的人,这种事情不知道也很正常吧。”
谢世安:“我让你看的简报第十六条记的就是此事。”
“啊!”谢霁故作恍然大悟地抬头,“我就说怎么有点熟悉。”
谢世安被气的胸口痛,他耐着性子循循善诱:“正元三年,我朝第一次举报武举考试,而骁骑营正都统蒋明就是那时的榜眼,他出身寒门,与各权贵毫无往来,今上看中他这点,于是提拔他做上了骁骑营正都统的位置。”
“他这些年履历清白,不涉党争,不与任何皇子交好,看起来只忠于今上,然而我却查到当年接济他们母子的是城南济明堂。”
“这个济明堂是由三皇子母家武安侯府出钱资助的一个粥厂,专门帮助那些死在战场上的将士留下来的寡母幼儿。”
谢霁听得一头雾水,他们不是在讲副都统刘勇吗?怎么又扯到正都统蒋明和济明堂身上去了?
谢世安喝了口水让自己冷静,每一个传道授业解惑的理想可能都是夭折在谢霁这种孺子不可教的人身上。
谢世安决定不诱了,“蒋明为人忠勇,知恩图报,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听说他去拜访过武安侯府,以我对他的了解,我觉得他并不是那种会为了避嫌而特意不与恩人往来的人,除非是这位恩人与他提前打过招呼。”
“骁骑营军士八万,虽然在数量上不是安京城周围最大的一支驻军,但是却是装备最精良、最有威慑力的一支,而且蒋明在骁骑营里威望极高,几乎所有将领都与他关系不错,除了这个副都统刘勇,刘勇脾气火爆,酒后伤人也符合他的性格,只是怪就怪就这件事情出现的时机。”
谢世安说完后看了谢霁一眼,似乎是在等他的反应。
谢霁沉默了半响,然后真心实意地感慨道:“哥,我实在是太佩服你了,就因为一个副都统醉酒打死人,你就能联想到这么多,我一直在好奇一件事情,你们这些玩权谋的人是不是觉得每个人的心都和你们一样脏啊?”
谢世安抄起桌上的书就要去揍他。
谢霁抱着脑袋跳了开来,“行行行,你说怪就怪吧,那要不要派人换了这个正都统?”
谢世安:“骁骑营直属御前,正都统蒋明又是今上的亲信,无缘无故,我跑去和今上说要撤了他,你让今上会怎么想?”
谢霁“啧”了一声:“真麻烦啊,所以我才不喜欢呆着安京城。”
谢世安:“我让你去北蛮帮我查的事情查了吗?”
谢霁点头桌上的包裹递给谢世安,“关于狼神的记载都在这里面了。”
谢世安翻了翻:“六月举行了万人祭祀的祀典?”
谢霁点点头,“据说是真的挖了心头血,按照时间来看,倒是能和沁娘病重的时间对得上。”
谢世安笑容有点冷,“他们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谢霁耸了耸肩。
谢世安垂着眼,他拇指摩挲过书案上苏文卿为了让他更好的理解而画在宣纸首页的概要图,“面对相同的处境,一个人前两次都选择了起兵谋反,你觉得他第三次做相同的选择的概率有多大?”
谢霁:“至少不会低于八成。”
谢世安:“我父亲去北疆了吗?”
谢霁点头道:“我南下的时候在官道上还遇见了,大伯让我带话给你。”
谢世安没有忽略谢霁眼中的偷笑,他打断道:“骂我的话就不用重复了,你就说他有没有什么正事吧。”
谢霁消尽脑汁地想了想,最后只能诚实道:“那...好像就没了。”
谢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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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卿进来的时候谢世安和谢霁正在研究那两本“金手指”,谢世安指着第二本最后几页道:“太原是西北重镇,易守难攻且四通八达,可是安京城收到的军报却是太原粮草告急,北蛮绕过北疆从西边入关,即使他切断了东西南三处,北方的粮草也应该能送得过去。”
谢霁在军事上反应极快,“忻州是太原北边的咽喉,若忻州生变,太原自然也就收不到北方的支援,可是若按照这上面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