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慌失措。
而。
赵一山则是吓得屁滚尿流，恨不得直接拔腿就跑，可人太多，一时半会没有逃走，只能双眼惊恐的看着地上突然坐起的母亲。
“哇！”
“哇！”
“哇！”
老太太刚刚坐起，就觉的整个胃部一阵强烈的蠕动，下一秒，直接趴在地上，开始疯狂呕吐。
一时间。
整个急诊室之中，弥漫了一股浓浓的恶臭味。
可。
不少有经验的老医生，闻到这个味道，顿时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
这个东西，他们认识，或者说生活在农村的人，都很熟悉——百草枯。
百草枯是剧毒。
也是！
农村最最常见的一种自杀方式之一。
廉价。
且高效。
基本上送医稍晚点，患者就必死无疑。
服用之后，患者会觉得口腔内部有烈火烧灼，并且会出现腹痛、腹泻，伴随明显的恶心呕吐，甚至是口吐白沫，在抽搐恐惧之中备受折磨，最终死去。
而且有经验的医生都不会判断错。
原因？
很简单，只因百草枯的味道太特殊了，那股刺鼻的味道闻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可。
不少医生面面相觑，看向一脸惊恐的赵一山，表情有些古怪：这个赵一山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母亲只是吃坏了肚子么？
可！
这症状明明是喝了农药呀！
这！
这其中难不成，有什么隐情？
“老太太喝口水，簌簌口！”
杨明拍了拍老太太的后背，然后将一瓶矿泉水递到对方跟前，笑道：“说来也真的是缘分，仅仅不到一天，我们就见了两回面了！”。
闻言。
老太太睁开略带浑浊的眼眸，整个人感觉好多了，有种在鬼门关外晃了一圈的错觉，然后木然的接过杨明手里的水。
咕噜！
咕噜！
咕噜！
老太太连喝了几口水，整个肠胃终于舒服了一些。
然而。
当老太太感激的抬起头，看到是杨明之后，顿时泪流满面，喃喃道：“小神医！俺……俺对不住你呀！”。
说罢。
老太太直接一个‘噗通’，就跪在杨明面前：“俺……俺该死呀，俺生了一个畜生呀！”。
“没事，快起来吧！地上凉！”杨明安慰道。
可。
老太太一脸倔强，依旧跪在地上，摇了摇头，不肯起来。
“山儿！”
老太太扭头看着一脸惊恐的儿子赵一山，喃喃说道：“还不给神医磕头谢罪？”。
山儿？
一句山儿。
直接吓得赵一山直接当场尿了，整个人惊恐万分的看着母亲，道：“娘！你……你到底是人是鬼？你……你不是死了么？”。
闻言。
老太太满脸绝望，无奈道：“那你就当俺死了吧！小时候，你爹死的早，俺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给你拉扯到大，却没有想到忽略了你教育，本想着你不成才，也得成人，可……你现在居然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听到母亲熟悉的声音，赵一山心中的恐惧到了极点。
索命。
母亲来索命了。
母亲来索他的命了。
恐惧。
惊吓。
赵一山快要崩溃了，只能辩解道：“娘！你就放过我吧！我穷，穷怕了，反正你胃癌晚期，我也没钱给你治，不如死了算了，只要你死了，我就可以得到一大笔钱！那样我就可以不用穷了！不用穷了，哈哈……哈哈哈哈！”。
“造孽呀！”
老太太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已经满是深深的沟壑，泪水顺着沟壑曲折落下。
“儿呀！是娘的错，是娘没有给你丰衣足食的生活，没有给你富贵的家庭，是娘身体不好，得了重病还要拖累你，都是娘的错，可即便是娘再错，你也不该陷害小神医呀！”。
闻言。
“哈哈哈！哈哈哈！”
赵一山笑了，笑的很癫狂，最后愤怒的说道：“娘！我没办法，真的没办法，我也不想你死了，我努力了，真的努力了，我打三份工，可到头来攒的钱，都不够给你手术费的零头！你要我怎么办？
看着你忍受病痛折磨而死么？
哈哈哈哈！受够了，我受够了！
有人和我说，只要你死了，我就可以获得一大笔钱，很大一笔钱，一笔我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妈你不是盼着我结婚么？
我有了钱就可以娶媳妇，给你生个大胖孙子，不好么？
陷害一个庸医罢了，这有什么关系，这天下的庸医还少么？他们要是厉害，为何治不好你，为何手术费这么贵？
这是他们活该，活该！哈哈哈！”。
“你！”
老太太大怒，扬起手，想要教训一下自己的儿子。
那！
那是一只怎么样的手呀。
一个女人的手，粗糙的却像是一只攀岩在绝壁之上的枯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