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文丽担心淑婷真做出什么傻事儿,赶忙闭嘴不敢再吭声了。
一整晚,谢淑婷都没睡好觉,她觉得自己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半夜三更偷偷摸摸跑去文年二哥那儿表白了半天,这也就罢了,还亲错了人。
如果男女性别互换一下,她这种行为不就是流氓变态吗?
次日,公鸡还没有打鸣,谢淑婷起身穿鞋往外走,想要尽快逃离苏家……
令她没想到的是,白阿姨比她起得还早。
听见脚步声,白露疑惑地走出厨房,“淑婷,你怎么起这么早啊?是没有睡好吗?我看你脸色不太好看啊。”
“啊?白阿姨,”谢淑婷莫名心慌,“没、没啊,我睡得挺好的。”
说完,为了转移话题,她故意装出自然的样子,走上前问:“白阿姨你怎么起这么早啊?是在做早饭吗?”
“嗯,我想把昨晚的鸡做成白斩鸡,分一半让文年带回去和他同事一起吃,”白露走回厨房擀面,“顺便做点韭菜煎饼,文年喜欢吃这个。”
“文年是今天早上就要回镇生产大队吗?”谢淑婷忍不住问。
白露点点头,“是啊,现在春节取消了,尤其他们这种有事业编制的,管理得最严格了,听说他们生产大队院门口贴的春联都是一些鼓励春节工作,反对放假的内容。
昨天他能请假回来吃年夜饭算是特例了,今天再不上班,肯定会让人说闲话的。”
“白阿姨,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谢淑婷说,“我帮你吧?”
说完,她才想起自己应该离开苏家的……
白露摆了摆手,“不用啦,你再回去睡会儿吧,等我做好了早饭叫你起床。”
谢淑婷正纠结自己要留下来帮忙还是找借口离开,楼梯处响起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苏南兵的声音由远及近,“妈,你怎么起这么早啊?”
“我才要问你呢,这么早起干嘛?”白露把手里的面团压成饼状,头往外头探了一下,冲自己二儿子说,“难得休息,你就不能等到天亮了再起床吗?”
“在部队里习惯了,每天只要到点就醒,你让我赖床,我还真赖不了……”
苏南兵快要走进厨房时,才注意到他妈妈身旁还站着一个谢淑婷,不由得愣了一下。
脑海中浮现出昨晚发生的意外,他脸上流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脚步倏然一顿。
谢淑婷此时的脸已经烧成了一个火球,语气又慌张又急切,“白阿姨,我、我想起我还有点事儿,得回罗队长家了,对不起啊,不能帮忙你做早饭了。”
“啊?什么急事儿啊?罗队长不是说年初一生产队没活儿吗?”
“就、就是一点私事儿,昨天晚上谢谢你让我留在你们家吃年夜饭,我下次再来给你帮忙,我先走啦。”谢淑婷语速极快,恨不得立刻消失。
白露见天还没亮,从窗户往外看黑乎乎的,担心谢淑婷路上摔跤,朝老二说:“南兵,你送送淑婷吧,罗队长家在桥对面……”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谢淑婷差点咬到舌头。
对于她此时不正常的反应有点儿奇怪,白露纳闷道:“淑婷你怎么啦?你不会是怕我家南兵吧?你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严肃起来很吓人似的,其实他的性格很好的……”
“没,我没怕他,我就是觉得太麻烦他了,他前天才刚回来,对村子都不怎么熟悉呢,我怎么好意思让他送我呢?”谢淑婷紧张兮兮地说。
苏南兵眉头微微锁紧,想着关于昨晚的事情应该再和她好好谈谈,免得她以后每次见到自己都像兔子见到狼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怎么欺负她了呢。
想到这儿,他说:“我送你吧,我回来两天了一直待在家里,正好可以趁机走走。”
“啊?”和苏南兵目光对视上,谢淑婷看出他有话想和自己说,想着这么一直躲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摊开来说清楚,于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好吧。”
两个人走出门,过桥的时候,确定周围没人,苏南兵说:“不是说好当没发生过吗?你干嘛这么躲着我?连我妈都看出来你不对劲儿了。”
“我也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可我干了那么丢脸的事,我怎么好意思见你啊?”谢淑婷把头压得低低的,“我也是要脸的好吧?”
她的话把苏南兵给逗笑了,“敢黑灯瞎火的偷溜到男人屋里表白,我以为你这姑娘的脸皮肯定很厚,没想到竟然比我想象中要薄挺多的啊。”
“谁脸皮厚啦?我也不想干那种事的,还不是怕今天见不到文年……”
“行,就算你计划摸黑去我三弟屋里表白这件事可以解释,那偷亲人嘴唇这件事呢?你要怎么解释?”苏南兵问,“这还不算是脸皮厚吗?”
“我……我那是……”谢淑婷把头越压越低,说不出话来了。
看着她这副样子,苏南兵莫名觉得好笑,故意开玩笑逗她,“幸好你走错门了,要是真亲到了文年,你让文年怎么办啊?他心理阴影得有多大啊?今天还要不要工作了?”
谢淑婷愣了愣,忍不住抬头看向苏南兵,“心理阴影?”
苏南兵点点头,“对啊,心理阴影,文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