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爸来了,苏文年赶忙问:“爸,发生什么事了?什么投诉信啊?”
苏建民稍微缓过气来,走到前头,说:“有知青给镇上的生产大队写了信,说我是村里恶霸,和罗队长勾结欺压村民,还说我养猪养骡子啥的,想把自己家搞成一个小生产队……”
他此话一出,大家都惊呆了,惊讶的同时又忍不住想笑。
“这谁写的信啊?简直胡说八道嘛!”
有人笑道:“我可算明白什么叫做鸡屁股后面栓绳,扯蛋了。”
“太过分了,”华文丽生气道,“信是谁写的啊?居然这样污蔑人,什么居心啊?”
“我们村下乡知青就只有我们八个人,排除我、文丽和刘小胖,还有进医院的张昊,剩下四个人中廖飞鸿最可疑!”谢淑婷伸手指向廖飞鸿,说。
贺文彬轻轻扯了扯廖飞鸿的衣袖,小声问:“是不是你写的啊?”
“怎么连你也怀疑我啊?不是我写的!”
廖飞鸿说完,朝谢淑婷反问:“凭什么排除你们三个人啊?”
“文丽住在苏家,和苏家人的感情肯定是最好的,至于我,我也很喜欢他们……”
“你和他们家关系好?”廖飞鸿嗤笑道,“村里谁不知道你和苏家人有仇啊?之前你还让锦宝当众羞辱了,被逼得要去苏家干两个月杂活,我看那信是你写的吧?”
谢淑婷怒不可遏,“你……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要说血口喷人也是你先喷的。”
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
锦宝和她妈妈以及五哥哥赶到了食堂。
不一会儿,罗友龙也带着张主任他们几个人走了进来。
见食堂里吵吵闹闹的,张主任用力拍了两下手,大声说:“别吵别吵!
信是谁写的先不要讨论,我想问问你们大家,那封投诉信上的内容有没有问题?”
之前还吵吵囔囔的一众人听见他的话,逐渐安静了下来。
不等张主任把信里的大致内容说完,社员们“哈哈”大笑起来。..
“苏家人没抢生产队的猪啊,他系帮我们大家养的,我们还特别感谢他呢。”
“系啊,我们为了谢他,还上门帮忙搭了猪圈呢。”
其中罗长根大声说:“老苏人很好很热心肠啊,经常帮我们大家的忙,他几个孩子很有礼貌,他媳妇儿人也好,说他系恶霸的人,我看系他自己心理有问题吧?”
“对呀对呀,苏家人很不错啦,主任你不要相信那个信上面乱写的东西啦。”
听见大家都不约而同帮自己说话,苏建民脸上溢满了感动。
一旁小刘面色尴尬,感觉自己似乎确实冤枉人了。
似忽然想到什么,他凑到张主任耳边说:“信里好像还提到一个知青腿摔断了,要不张主任你再问问?如果这件事也是瞎写,那写信的人也太有问题了……”
张主任点了点头,轻轻咳嗽了一声,“那个,我再问一下啊,信上提到一个叫苏文年的知青,你们谁是苏文年啊?举个手让我看看?”
苏文年虽然疑惑,但还是举手道:“我是苏文年。”
“你是苏文年啊?”张主任上下打量了他一阵,觉得他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给人第一眼印象很好,浑身透着一股子书卷气息,看起来像是一个会读书的孩子。
“张主任你问我三哥哥干嘛啊?”锦宝一脸警惕的表情,“信里说了我三哥哥坏话?”
“呃,这个……”张主任干笑了两声,“小妹妹你别生气啊,是这样的,
那封投诉信上说苏文年靠他爸爸和罗队长不正当的关系,使卑鄙手段当上了宣传干事。
其他知青想抗议,争取自己的正当利益,结果和苏家人发生了激烈的争斗,其中一个叫张昊的知青还因此摔伤了腿,现在还在卫生所里治病疗养……”
罗友龙本来因为上级领导来视察,心里挺紧张的,这会儿气得发抖。
“胡扯!完全就是胡扯!”他激动道,“那个张昊是不小心被马撞飞,伤到了腿,这件事主要责任在我,我没有看管好马棚里的马,和苏建民一家人根本没有半点关系啊。”
“应该怪我,”罗中强站出来说,“负责管马的人系我,我没牵住它……”
锦宝见罗叔叔和阿强哥哥不停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忍不住说:“那是一场意外,阿强哥哥不需要负责,那些马忽然发狂,不管是谁都拉不动的。”
“系啊系啊,锦宝说得对啊!”
在场好些生产队社员们附和说:“谁能想到那些马会突然发狂嘛,当时连缰绳都扯断啦,这件事和队长、阿强都没关系呀,是意外啦。”
张主任皱眉问:“所以这件事和苏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众人几乎异口同声,“当然没关系呀!这马系我们生产队养的嘛……”
“写信的人系不系有毛病啊?真系什么都往苏家人身上扯哦。”
“我看肯定系那天跑来抗议的男知青啦,他们就系嫉妒文年干的工作比较轻松,他们这些城里来的孩子,干活不怎么样,使坏倒系挺厉害的。”
这段时间辛辛苦苦干活的知青们感觉被冒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