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胎离带来的病症,命不久矣,不过还好被一位前辈治好了,如今好似根治了,再也不见发作。”
“前辈治好?”弥空冷笑两声,“不是南星治好的吗?”
月见茫茫的,有些?慌张不解:“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南星不会医术,只是最近看?了些?医书?!”
弥空一双眼睛似明净的琉璃,看?着月见的眼睛,道:“他是你?的药人,你?不知道吗?”
月见的心?脏好似被泰山般的铁锤重重敲了一击,他惊得站了起来,打翻了一盏茶,他情绪有些?控制不住:“你?说什么?什么药人!什么药人啊!南星怎么会是药人!”
南星怎么会是药人?
有一个?药人,那不是羽涅吗?
羽涅也不过是炼药失败品。
南星怎么会是药人?怎么会!
太荒谬了!太荒谬了!
弥空不理?会他的情绪,自顾自地?说:“南星身上有一丝你?的血气,恐怕是炼药之?初被人溶进去的,也就是说,他是你?专属的药人,他的存在,就是为你?治病。”
“怎么会?怎么会啊!”他有些?疯魔的盯着弥空,“药人是如何炼成的?我认识他不过多久,我不过是偶然碰见他,偶然.......致此。”
弥空眼眸微垂:“炼药至少用工十年。”
“是啊,我们不过相识一年之?久,十年前,我不过是个?孩童,而他也不知在哪里。”
“十年前便有人为你?准备,因炼药九死一生,南星是极阴之?体,乃是药人极佳体质,那炼药.......极其痛苦,把人放进药桶里浸泡,桶里先放万千只细小蛊虫,把人的气孔骨血都咬透了、泡化了,让药一点点渗透........为此,怕药人气孔把药渗出浪费,又将人放进极寒之?处冷冻,如此多则半月一次,少则一
月一次,至少十年,方?则成药人。南星至少过这样的日?子,过了十年。”
“十、年啊.........”
竟然这样过了十年啊——
他曾看?过一小段药人炼制的书?籍,不过是看?,就已经是看?不下去,那样极其残忍的手法,他只是稍稍带入自己,便觉得是生不如死的至痛。
可南星这样过了十年。
这十年他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每月都有受一次这样炼狱般的痛,要是他,早就疯了。
他猛然想起南星那次被他虏来关进密室里,如今想来南星那话似乎是字字犹新,如雷灌耳的响,像巴掌般打在他脸上——
“每月十五,寒玉山洞真是冷极了。”
“因为太冷了,心?都凉透了。”
“月见,你?知不知道冷得快要死掉了是什么滋味?”
他是怎么回的?他道貌岸然满口道义:“你?怎样痛苦,便要那么多人陪葬吗?”
南星当?时该是怎样的心?境?
“怎么会!怎么可能!”他有些?魔怔的吼道,“怎么会有人十年前便为我准备药人!”他满脸的泪痕,“而药人又怎么会是南星..........”
弥空冷冷看?着他,等他心?绪稍微平复,才说:“我原以?为你?是和?他串通好的,也没想过你?不知道,恐怕南星也没想到你?不知道,毕竟........你?是如此感激那人。”
月见霎时间脸色白?得像纸,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连牙齿都在咯咯作响,他眼睛睁大?到可怕:“可是..........”
“是。”弥空道,“是你?敬爱的前辈,羽涅啊。”
这一瞬间,好像什么细节都串联对上,分毫不差。
难怪南星那日?见到羽涅在他身边,突然就发疯了。
难怪南星说他骗得他好苦。
可不是吗!
这样可恨的行?迹!感激着、尊称自己的仇人是“前辈”。
南星恐怕在想:原来如此,原来是一场骗局,一人哄骗他炼药,一人哄骗他渡药,如此里应外合,配合得天衣无缝。
难怪南星说他们好算计!
被骗了心?被骗了情,连身体、连人生的没有了!
难怪南星说——我的痛苦绝望都是因为你?!
弥空又道:“那羽涅几番为你?寻找药人无果,偶然碰见了南星,竟发
现南星是难得一见的药人体质,便派了个?混子杀了他母亲,让南星回了决明宫父亲身边,后来时机成熟,便是把决明宫屠杀干净,把南星的父兄杀光,自己拿到决明宫,如此便安安心?心?为你?制药。”
月见喉咙里发出一声无意义的悲鸣,他张口想嘶吼、哭喊,想要逃避,但他的声音好像是哑了,胸口的酸涩涌入鼻腔,但是他好像连嘶吼,连哭喊的资格都没有。
南星说——我的人生因为你?全毁了!
难道不是吗!
父母兄弟因他而死,连自己的身体的痛苦,那么长久的痛苦都是因为他!
南星曾和?他说起过母亲,说母亲死亡的那一幕,说自己躲在床底下亲眼看?见母亲被杀、坠楼。
以?至于到了他长大?了,见女子坠楼,依旧是苦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