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去到市场才发现物价又涨了,蔬菜死贵,新鲜肉类更是贵上天,喜糖也没买到多少,不够发几家人的。
奶粉更是一罐都没换到,现在食物种类本来就少,家里有孩子的恨不得自己多囤几罐,给孩子补充营养。
索性接着村长,开车去了县城。
账户上还剩几万块,抓紧时间花干净了事。
许兴腾听了秦衍建议,也觉得确实很有必要在村口,和各个视觉死角安装监控,顺趟进城一并办了。
现在想买点东西咋这么费劲......老太太说着抱怨的话,神情却平和,他们家情况已是拔尖的好,没什么可抱怨的,说抱怨倒不如说是一种唠叨的习惯。
县城的乱象比之镇上更甚,物价遭到哄抬,不少片区已经断水,用水需要去供水点领,到处乱哄哄的。
但好歹是县城,应上面政策还有两家大超市开着门,只不过限购,门口守着荷枪实弹的治安队。
于是一家人分散开,按份额买到喜糖,奶粉......
然后秦衍打听到黑市,准备给未来的小侄女多淘换些奶粉备着,但黑市已经不收钱,都是以物易物的方式交易。
好在秦衍就防着怕钱已经不好使,出门的时候带了些真空包装的卤肉和新鲜的黄瓜,半袋豆子小米。
用这些东西换到一箱奶粉。
买齐东西,一人拆一包饼干囫囵充饥,然后马不停蹄往回赶,一点不耽误,这会可不敢开夜车。
回到家,一家人忙碌开,准备一桌丰盛的喜宴。
柴艳秋穿着红色的喜服,与蒙岌挨家挨户发喜糖,算是正式宣告。
月余,柴艳秋害喜了.......
秦衍:......!
当初买奶粉的时候她还想过,奶粉囤太多一时半会没怀上,会不会过期,后转念一想蒙岌这家伙身体倍棒,又初尝情事,房事铁定频繁,指定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出喜讯。
一把脉,果不其然,结婚没几天就种下了胚芽。
老太太喜的见牙不见眼,蒙岌就别提了,恨不得敲锣打鼓告诉全世界的人他要当爹了。
这会他已经担任巡逻队队长一个月,每个月能领50斤粮,不愁养活妻儿,何况内兄那儿还存着一批物资。
最近,从城里来的流窜人员和镇上的二流子组成团伙,盗窃抢劫案屡屡发生,大家都深刻意识到,单打独斗绝对保不住自家的粮食,柏村空前的团结。
柴艳秋怀孕,秦衍也是高兴的,世界动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等柴富贵回来估计四十好几了,基本不可能再结婚生子,柴艳秋生下宝宝,老人家的情感也就有了寄托。
师父,恭喜啊!隔壁潘涛来抬水,恭维的话不要钱的说。
干旱持续,井水的水位下降极其明显,尤其是水井不够深的人家,已经干了,一桶干到底提上来的全是泥浆。
村长给水井干了的人家做了登记,让家里水还算充裕的人家,允许他们一天去抬一次水,象征性一个月给几斤粮。
一开始,大家都很抗拒,村里的井枯掉一半多,这些人分摊到他们头上,一家要承担两户人的用水,等于三家人吃一口水井。
要知道,深井的水位一样在不断下降。
几斤粮够什么使啊!不划算。
许兴腾苦口婆心讲明厉害关系,自己村不能乱......秦衍第一个站出来表态,愿意承担五家人的用水。
他们家水塘上窄下深,储了不少水,既然要起带头作用,就一步到位,不给人在背后嘀咕的机会。
村长所讲的利害关系,秦衍心中早有一本谱,再说在保证自家用水的前提下,既有余力,她自是不吝伸手。
何况柏村就是一个小型社会,柴富贵离不开柏村,就不能将他置身于被排挤被孤立的境地。
无论从哪方面看,本生就无法把一家人独立切割开。
一个村的力量远远大于个体。
见一向把自家水看的比粮食还精贵的柴家都同意了,持反对意见的人只好悻悻松口,其实他们也清楚,一个村的,你有水喝,我没有,矛盾绝对会急剧激化。
矛盾加剧,凝聚力会慢慢散成一盘沙。
而且人逼到绝境,啥事都干得出来。
隔壁村的警示历历在目,也是因为水起了矛盾不团结,缺水的人家想不过,反正都要死了,拉几个垫背,联合外人摸黑行凶,入室打劫,大家各顾各的,没人起身帮忙,一夜之间死了二十几个人。
那惨状......
自己村乱起来,没人得的着好。
散会的时候,许兴腾拍着秦衍肩膀说:你给叔解忧,叔记在心里。
一个村的,不说那些外道话。秦衍笑的像个菩萨,顺道提了嘴:村长,家里挖水塘的时候,我买了部地下水探测仪,坐吃山空终归不是办法,我想是不是可以去山头到处探探,看看有没有地下水。
可以啊!之前许兴腾就琢磨要在村附近找找水,奈何村里没人懂这些,外面又乱的很,大家自顾不暇,根本请不来人。
缺水问题迫在眉睫,说干就干,村长找了几个嘴严实的就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