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正初自信道:“大元大车行的生意大部分来自和顺码头的商船。他背叛姑娘,还和别人合伙害你,以后恐怕没有商户找他们运货了。 除非姑娘亲自给他作证,说他是冤枉的,否则,他在和顺码头永远也翻不了身。姑娘不可能给他作证,所以他一定会走。” 见康元晨紧皱着眉头,贺正初知道他是拉不下脸面来。又道:“我会托木老爷的酒楼掌柜帮你留意着,若是听到牛大严卖车马的消息,就找人先接下来,再转给你。” 康元晨搓了搓手,“这样最好、这样最好!那这钱算我借的,等过段日子我再还给你。”他开了康记大车行不久,手头上确实有点儿紧。 贺正初笑了笑,“好!”康元晨是个要强的性子,他也不好强人所难,以后还人情的时候还多着呢,也不在这一时。 康元午拉了拉贺正初的袖子,“正初哥,卢国公都死了那么久了,为什么洪保还要害我们?” 圣上恨柴世景、恨康悦然,这事要是传出去,会引起麻烦的。“可能洪保误以为卢国公是姑娘杀的吧,现在洪保已经伏法,贺大人会惩治他的。” 康元午觉得贺正初没说实话,但他也没有深究,朝廷的事,他不懂,所以他也不多问。“哦!” 贺正初嘱咐道:“虽然洪保和牛大严解决了,但谁也不能保证还会不会有别的危险,所以你们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康元晨一秒变严肃,“这次是我疏忽了,我们以后一定小心。” 贺增提审了洪保三人,在刑具的加持下,没用多久就让三人开了口。 其中一个小厮交代,等他们杀了贺正初和大小成之后,也会杀了康元晨一家。而这么做的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给康悦然添个堵。 贺增对此很是不齿,堂堂一国帝王,毫无怜悯之心。 刑讯过了三日,贺增看了洪保三人的口供,确认绑架康元晨一事,再没有别人探子参与后,释放了奄奄一息的洪保三人。 但三人伤势太严重,后期又没得到好的照顾,半月后还是死了。 不出贺正初所料,牛大严果然放出了风声说要卖掉大元大车行。 木老爷派人找到了牛大严,以一千八百两的价格顶下了大元大车行。 这个价格给的不低,牛大严立刻猜到了真正顶下大车行的是康元晨。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终究是他对不起康元晨一家。 牛大严回到家时,牛二严刚送走看宅子的牙人。 张氏拉住牛大严,哭道:“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咱们要卖掉铺子、卖掉宅子,还要离开安州啊?” 牛大严深吸一口气,不打算再瞒下去,“我背叛了姑娘,差点儿害死元晨一家。现在我的名声臭了,在安州混不下去了。”说到最后,他已是泣不成声。 自从他跟了康悦然,日子真是要多顺有多顺。在青平庄时,他和妻小住在康悦然的院子里,别人都高看他一眼。 后来他成了管事,他又是个有真本事的人,做起事来让人心服口服。再后来,他有了自己的铺子,赚了银子。 他又时常和何一帆、左柏、木涟等富商经常来往,看着别人有妻有妾、奴仆成群,他开始嫌弃刘小草,开始幻想自己也该有个貌美的小妾、也该...... 就是从那个时候吧,他的心就乱了。 刘小草捂着嘴呜呜地哭,哭了好一阵子,才抽泣着说道:“是我出卖了你!我听到你和洪保说话,说要害正初和大成小成,是我告诉了正初了。” 牛大严猛地看向刘小草,眼中先是愤恨,后又耷拉了眼皮。他问自己,恨吗?恨!又好像不恨!他说不清楚内心的感受。 既然坦白了,刘小草也做好了准备,“你若是恨我,可以休了我。反正......反正......”她没说完,捂着脸又大声哭了起来。 张氏扶着刘小草,对牛大严道:“你若是敢休了小草,就别认我这个娘!”她不觉得刘小草有错。 “我从没想过休了小草,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不怪小草!” 牛二严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们别哭了,大雍那么大,离开安州咱们也能活下去。” 牛三严力挺牛二严,“二哥说的对,娘不是常说嘛,只要咱们一家人整整齐齐,没有迈不过去的槛。” 张氏给刘小草擦眼泪,“别哭了,你不仅没错,你还是咱们家的功臣。” 牛大严也劝刘小草,“你不要哭了,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会改的。” 刘小草听到这话哭的更大声了,她一边哭一边点头。 人总要经历坎坷才能真的成长,牛大严想,这个教训,他会好好记住。总有一天,他会对得起“牛大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