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村子都有几个害群之马,康悦然道:“我跟宋召说一声,汪家再来收布的时候,让宋召亲自看着,验收不合适就退回去,不仅不收,还得让他们赔料钱,我看还有几个敢乱来。” “对,就该让她们赔钱,省得他们一个个的不知足。” “宏奶奶咋啦,这么大火气。” 康元晨放开筷子,“这事我知道,是村里康二宝打着你的旗号到和顺码头找活干,木老爷看你的面子留了他在酒楼里打杂。可他不甘心干打杂的活,经常往客人跟前跑。 木老爷要辞退他,他还叫嚷着让你去帮他出气。我知道后把他从木老爷那里领出来送回了村子,又向木老爷赔了礼,木老爷倒是没生气。” 大家都很安静,悄悄打量康悦然。 康悦然笑道:“没事,哪个村子都有几个不听话的。” 康宏呵呵一笑,“我以后一定好好管着村子里的人,不再给你添麻烦。” “他们给我添不了麻烦。” 康延顺喝了一口酒,“你不生气就好,村里人见你和元晨在府城闯出名堂来了,就以为府城的日子好过,个个都想把孩子往府城里送,唉!府城哪是那么好混的。” 康悦然接上,“所以,在不伤人命的情况下,让他们多吃点苦头也是应该。元晨哥,他们不敢去找我,必定去寻你,你可不要心软。” 康元午哼了一声,“咱们村有六个在大车行里当伙计了,个个眼高手低,见了大严哥,比见了我和我哥亲多了。 而且,他们年纪最小的八岁,最大的也才十二岁,根本干不了重活,只能让他们在铺子里洒扫。” 康元晨很尴尬,“大严哥也是同意了的。” “大严哥那是不好意思驳悦然姐姐和你的面子,大严哥以前是对着他们当面笑,背过身去翻白眼;现在连装都懒得装了,根本不给他们好脸色。” 康延顺没了喝酒的兴致,“元晨,年后不要再让他们去你那里上工了。” 康元晨也很不喜欢那六个人,“我知道了,太爷爷!” “先让他们过个好年,等年后你们回城里了,我再挨家挨户去转告他们,不要再去上工了。” 康元晨这一点和徐久时很像,很多时候明明心里很不愿意,却因为各种原因始终拉不下脸来拒绝。 康悦然道:“太爷爷,这事你不用管,年后等元晨哥走完亲戚回来,让他挨家挨户去说。他以后要撑起门户,性子不能太软和。” 康元午很赞同,“年后我和我哥一起去。” 康元晨不想被弟弟比下去,“行,年后我和元午一起去说。” 王氏冲黄氏挑眉,“你有这俩儿子,下半辈子是可以享福喽!” “哪有,他俩还小呢。”黄氏嘴角上扬,眼睛里都是骄傲。她赞同康悦然说的话,也愿意让康悦然帮她教儿子。 第二天,村里人都知道康悦然他们回来过年了,有几个年轻人过来叫着康元晨去打猎,康元晨没有去。康元晨不去,那几个人也不敢进山,打猎的事不了了之。 康元晨和康元丰提着带回来的酒、肉、点心给几位族老和康宏家里送了节礼。 大年三十,康悦然和康元丰去了北关村,给里正关继山也送了一份节礼。 关继山受宠若忙,“应该是我们北关村多谢你们的,怎么好收你们的礼。” “我出钱,你们也给我干活了,咱们谁也不用跟谁道谢。” 北关村的村民很勤快,所以宋召做主,在整理完荒田后,留了一部分北关村村民继续干活。他们也是康悦然的伙计,所以也有年礼。 关继山心里很忐忑,“大东家,我们村.......” “我听说你们在你们村西边也开了一片荒地,这很好!如果想种地瓜,年后可以去靠山村找徐久时徐管事,让他帮你们培育一些地瓜苗;如果种棉花,等棉花收了以后,也可以卖给汪家。” 康悦然打断了关继山的话,她很喜欢勤快的北关村村民,所以很明确的表明态度,她认为开荒是好事。 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大东家,这?” 他狠了狠心说道:“因为我们村开荒的事,与你们凤头村的人发生了好几次冲突。你知道吗?” “我听宋召说了,所以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朝廷鼓励开荒,如果谁敢阻拦,你就去衙门告他。凤头村人多,嘴也杂,你不要放在心上。” 有几个凤头村村民过来叫嚣过,每次都是康宏过来把村民劝回去。“康里正和宋管事对我们都很不错。哦,关老四家的事,也是宋管事帮的忙,他说是大东家吩咐的。” 正因为康宏、宋召和康悦然,所以北关村一直对凤头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