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父子俩皆被康悦然震惊到了,余念显起身作揖,“姑娘的胸襟真是让我汗颜。” 康悦然扶起余念显,道:“平王说,去年南边受了蝗灾,是余老爷贴了不少银子稳住了粮价。” 这也是她选择余家的原因,能守住底线,不发国难财,想来余家的家风还是好的。 “那都是应该的,姑娘才叫人钦佩。”余家是首富,朝廷盯着呢,给朝廷捐银子不一定会落到哪个贪官手里,还不如惠及百姓。 重新落坐后,康悦然说道:“织造的书被我藏起来了,等我年底回到安州再派人给你们送来。” 书在她空间别墅的书柜上呢,是一本名为《宋代丝绸生产技术》的书。她得手抄一份,把关于宋代的东西都去掉。 “不急不急!年后再送也不晚!” 余庆一直没有说过话,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平王会喜欢康悦然。这样的女子,真的很难让人不喜欢。 余念显觉得儿子今日好像太过安静,不由地看了一眼,只一眼,他就发现儿子看向康悦然的目光中满是炙热。 这可不得了!余念显心下大惊,却依旧笑容满面,“康姑娘,我和庆儿就不多打扰了,我们告辞了。” 他在康悦然看不到的角度,瞪了余庆一眼,“庆儿,咱们回吧!” 干嘛瞪他?余庆有些摸不着头脑。 康悦然倒没发现余庆的不同,起身送了余家父子离开。 余家父子走后,又有两个被救的公子携家人带了礼物来拜谢。康悦然收了礼物,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晚上要去看戏,她下午去了成衣店。 铺子掌柜的急急往处走,和正要进门的康悦然差点撞到一起。掌柜的赶紧道歉,康悦然挥挥手,让他走了。 进到店里,她随口问伙计,“那是谁啊?” “那是我们东家兼掌柜的,聚祥绸缎庄的张掌柜要把铺子卖了,那个铺子的地段好,我们东家急着要去买呢。” “是张园要卖铺子?他还没离开京城?” 张园状告卢国公的事,同行都有耳闻。“说是卖了铺子就走。” 伙计叹了一口气,又小声嘟囔道:“也不知道能不能走的了哦。” 康悦然笑了笑,很确定地回道:“能走的了,只要离得远远的,以后别再回京城,大概是能保住一家性命的。” 这件事已有论断,张园注定翻不起浪花了。如果卢国公还要杀张园,那就是告诉天下人,他心虚。 伙计很惊讶,“姑娘怎么那么肯定?”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那人说的言之凿凿,挺像真的。伙计,我想给自己买两身衣裙,要时下最好看的......” 康悦然装扮一新到了花梨楼,楚蕴已经到了。 小丫鬟将康悦然引到了雅间,房间里有不少人,楚蕴、柴世博、余庆,还有昨日被救的几位贵公子。 那几人没有再提昨日被救的事,康悦然救人也不是为了让人家报答,也没有提。 楚蕴把最好的位置让康悦然坐,康悦然也没犹豫,直接坐下了。 雅间在二楼,可以俯瞰一楼。一楼的正中搭了一处高台,呆会儿就要在高台上表演。 楚蕴知道康悦然第一次来,给康悦然介绍了花梨楼的情况。 大雍的戏,更像是曲。有扮像、有故事设定,一场戏下来,穿插着唱上好几首词。 一曲终了,个个脸上都意犹未尽,只有康悦然例外。 章生问道:“康姑娘是觉得小桃红唱的不好?还是听不明白?” 古人写诗写词,最爱用典故,以此来彰显自己知识渊博,康悦然确实有几处没理解。 楚蕴含着怒气问道:“章生,你什么意思?” 康悦然劝道:“不必动气,我除了确实有几处没听懂外,中间还走了神。” “你走神都想啥了?” “我见她们跳舞十分好看,想起了舞马。” 这些人都是吃过见过的主儿,却没见过舞马,纷纷问康悦然是什么样的。 康悦然吟道:“天宝舞马四百蹄,綵床衬步不点泥。梨园一曲倾杯乐,骧首顿足音节齐。 舞马,就是会跳舞的马,让一匹马跟着音节跳跃就已经不易了,让一百匹马一起跳,还要跳的整齐、好看,相当不容易的。” 柴世博瞪着大眼,“康姑娘,你从哪儿见过?” 楚蕴也问,“天宝是什么?梨园是戏楼的名字?” 天宝是唐朝其中的一个年号,梨园是唐玄宗给戏曲行业起的别称。“呃...天宝是天下至宝的意思,梨园是戏楼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