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等二十一个人,年后就要上岗了,所以他们什么活也不干,每天除了认字就练字,一礼临走时请徐久时特意拨了一个老先生来教他们识字。 毛强没有将康悦然的提醒放到心上,到底还是吃了亏。 他拿着郭统给的文书,带着几个人去了石头村量地,他得提前做好规划。 石头村的郭里正看过文书后,铁青着脸说道:“毛管事,我们石头村虽然遭了大难,但每户都有人住,听毛管事说要建一百多栋房子,恐怕村里没那么大地方啊。” “哦?每户都有人住?你确定他们住的都是自己的房子?” 郭里正很是心虚,“有几户空了,但都由其亲人住着。” “不对吧!据我所知,苗家是独姓,人全死了,却留下了一栋青砖房,不知苗家房子是谁在住?” 苗家的房子在村里属得着,现在由郭里正的二儿子一家在住。“苗家人之前将房子卖给了我家。” 毛强根本不信,他嘲讽道:“有契约吗?谁人为证?不会是郭里正做梦梦到的吧?” 村民气得大吼一声,“有人要霸占我们的房子,村民们,抄家伙,跟他们拼了!” 村里人几乎每家都占了别人家的房子,或是得到了一些好处,自然是枪口一致对准了毛强。 见几十个村民拿着锄头和刀,毛强没有硬来,带人离开了。 靠山村有规定,斗殴惹事者逐出靠山村。 毛强去找康悦然请示,想多带一些人去石头村。 康悦然带着四十多人,和毛强一起又去了石头村。 郭里正见到康悦然脚步一顿,他曾亲眼见过康悦然杀人。“原来是姑娘,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是觉得石头村没有里正,我来帮你们选一个。” 郭里正干笑两声,“在下姓郭,正是这石头村的里正。哦,我在石头村当了十多年的里正了。” “那又如何?这石头村的里正,我说有,没有也有,我说没有,有也没有!” 她盯着郭里正又道:“如果有人坚持说自己是里正,我可以帮他放放血,血流干了,我看他还怎么做里正!” 郭里正吓得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你、你们是猛虎帮的,你们......” 康悦然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猛虎帮选了石头村做窝点,不是因为石头村位置偏僻,而是因为你们村有近百人加入了猛虎帮。 当初被屠杀的村民,大多是不肯顺从猛虎的。我可以去衙门举报你们都是猛虎帮余孽,相信安州百姓很希望看到你们被全部砍头。” 这个消息是当初那三百官兵查出来的,后来柴世景告诉她的。 郭里正更加没了底气,“你们、你们......” 康悦然看向毛强,“你带人去村里看地方,只要地方合适就行就定下来,碍事的房子全给扒了。 尽量和村民分开,咱们自己选里正,以后不和他们牵扯。” 毛强大笑,“我这就去!” 到手的便宜怎么肯轻易送出去,村民拦着毛强不让他进村。 康悦然一声令下,“谁敢拦着就给我打!” 众人得令,纷纷卷起袖子冲了上去。 一阵混乱之后,毛强带人进了村子。 郭里正见那么多村民受了伤,缩了缩脖子没敢再吱声。 康悦然嗤笑一声,她对石头村的人一点好印象也没有。“你们若是不服,就给我忍着,谁敢闹事,我就把他送到野猪岭去喂野猪。” 她曾经听过一个故事。 新上任的县令问即将调职的旧县令,“你是怎么做到既让百姓夸奖你,同时又贪了那么多银子的?” 旧县令神秘一笑,道:“很简单!上任第一年,要不计回报的为民办事,先树立一个好名声。 第二年,继续勤恳做事,在不经意间小贪一点儿。第三年,你就可以多贪一些。 有前两年积累起来的好名声,百姓知道你拿了银子,也只会说别人不好。” 康悦然就是利用了这一点,青平山风头正盛,即使真的欺压石头村村民,附近的百姓也只会说石头村不好。更何况,石头村的确罪有应得! 石头村村民各各低着脑袋,没人敢反驳康悦然的话。一是,他们心虚;二是他们见过康悦然杀人的利索样子。 毛强很快看好地方回来了,跟康悦然回道:“地方看好了,在村子南边,再往南是一片荒地。麻烦大东家跟郭大人说一声,那片地一半建房子,一半耕种。 我会在建房子之前,和石头村之间垒一道墙,大家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