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礼一向仔细,难道有什么不对?一明想了一下,回道:“进到康姑娘书房前,王爷都很正常,跟康姑娘说了一会儿话就出来了。 下山后脸就阴郁起来了,然后王爷就把自己关在书房了。一礼,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一礼也不确定,“这些年王爷受的委屈多了,从没见他像今日这样浑身写满了不痛快。” 经一礼一提醒,一明也疑惑起来,“你说的对啊,王爷以前可从没表现的这么明显过。而且回来的时候,王爷的马跑得比平时快,我得使劲打马才追得上他。” 书房里落针可闻,柴世景也听到了一礼的话。他表现的很明显吗? 他清楚地知道,从康悦然说出不再麻烦他的话,他的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的火。 这些年,不肯为他所用的官员多了,他的确从不曾像今日这样急躁。 是他太想得到镇国公的支持了吗?还是因为别的? 柴世景闭上眼睛,将身体靠在椅子靠背上。 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康悦然的影子,她站在青平山山脚下,周围是狼群的尸体,她说,我定要他血债血偿。 画面一转,是石头村村头,他的嘴唇碰到了她头发,他心虚耳热,她却像没事人一样只顾着喊疼。 柴世景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意,画面再一转,两人坐在康悦然的书房,她说,还是不给平王殿下添麻烦了。 他对康悦然好像是有些不同,可镇国公的势力也不是普通官员可比的。 他压抑的太久了,太想摆脱这种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生活。 柴世景倏然睁开了眼睛,眼里满是坚定,他一定要把康悦然握在手里。既然她不愿意主动投诚,那他就逼她投诚! 地瓜田用了八天时间就全部入库了,八天的时间,也让全安州都记住了地瓜的名字。 郭统和柴世景商量后,将二十万斤地瓜平均分到了各县,由县令召集各村里正,按每村的户数分配地瓜。七文钱一斤,六文是本钱、一文是运费。 可安州受灾的人太多,二十万斤远远不够,里正们集体跪求县令再去青平庄买一批地瓜。 郭统和柴世景一同来了青平庄,康悦然经不住郭统的哀求,答应再卖给他十万斤。 柴世景看着康悦然无奈的表情突然心情大好,然后低笑出声。 康悦然瞪了他一眼,没有上前说话。 柴世景也不恼,扭头看到博古架上的那把新壶,走过去拿了起来,道:“康姑娘之前答应将这把壶送给我的,正好,我便一同带走吧。” “紫砂壶开壶很重要,你不要糟蹋东西。我都给你地瓜了,别不知足!”话都说清楚了,这厮又要搞什么? 郭统的小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转,最后缩着脖子喝起了康悦然的茶。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买到了地瓜,喝到了好茶、还看到了八卦。郭统一边喝茶一边点头,今天来得很值啊! 柴世景将壶拿在手里仔细翻看,并没有把壶放回去的意思。 康悦然起身过去,夺过那把壶放回博古架上,“今日时候不早了,我就不留二位了。” 柴世景的脸皮到底还没厚到家,“那世景就先告辞了。” 世景?郭统的小眼珠转了转,这两人私下已经互呼姓名了?“我也告辞了。” 康悦然对郭统还是很尊敬的,作了请个手势,“郭大人,我送你!” 路上,康悦然掏出一张纸递给郭统,“郭大人,这张纸上写着青平庄和靠山村所有管事的名字、家乡和村子里正的名字。 我有六万斤地瓜想请大人帮我一起运到县城,请县令交给各村里正。 我的家乡在长鸣县凤头村,里正名叫康宏。凤头村给五千斤,余下五万五千斤,平均分到余下的村子,就说是故人相赠。” 郭统暗道这康姑娘还挺会收买人心的,他将纸收起来,保证道:“没问题,这事我一定帮你办妥!” 下了山,郭统坐车、柴世景骑马,两人并无交谈。 回到府衙,柴世景对郭统道:“郭大人,康姑娘如此慷慨,咱们也该为青平庄正名,让百姓不要再误解青平庄。 地瓜如此高产,来年必定有许多百姓想耕种,百姓打消了疑虑,才敢来青平庄求地瓜秧苗。” “是,平王殿下说的不错,我必定请几位县令大人向百姓说清楚。” 柴世景拱手作揖,“那我便替康姑娘谢过郭大人了。” “不敢不敢,都是应该的!” 郭统认定柴世景和康悦然的关系不一般,于是嘱咐各县县令一定要将地瓜的事广而告知。 长鸣县程县令收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