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宏知道她力气大,还是瞪大了眼睛。“哎哟,你这是背的啥呀?”
把米放到院子里,康悦然抹了抹头上的汗,“我今天上山猎了头野猪,想着每家都缺粮。于是请程掌柜帮我联系了人,用野猪换了这些碎米。
麻烦里正爷爷给之前来我家帮忙的人都分点儿,算是我的感谢。
在凤头村,人人提起我爹都竖大拇指夸一句好,我虽是女子,说出的话也得做到,不能坠了我爹的好名声。”
王氏道:“碎米啊?咋没换成杂面呢?”
杂面比碎米便宜。
康悦然解释道:“最近常常下雨,面泡了水就没法吃了,大米还好一点儿。
也是我运气好,人家就剩下这些米了,我那头野猪个头不大,本来不太够抵账的,人家图省事都给了我。有三百五十斤呢,合下来比豆面贵不了多少。”
王氏笑道:“那真是合适,现在一斤白米要三十文呢。”
康有兆说道:“娘说是的前几天的价,现在一斤白米要三十六文了,我看还得接着涨。”
“又涨钱了?哎哟,这才几天啊,还让不让人活了?”大米的价格涨了,杂面、豆面肯定也涨钱了。
康悦然将砍刀拿出来,“这两把刀是我在回来的路上捡的,不远处还有血迹,可能是有人打架后落下的。
给里正爷爷和族长太爷爷一人一把,镇上多了很多灾民,家里留把刀防身。”
刀是铁器,铁属于管制物品,所以刀不能随便买,而且价格不低。
康宏推辞道:“悦然,这刀你留着吧,你家才应该留个防身的。我家男丁多,不怕的。”
“里正爷爷,我的拳头比刀好使。你赶紧收起来吧,回头麻烦你给太爷爷拿一把过去。”
康宏笑道:“你的拳头确实硬,那我就收起来。”
处理完这些事,康悦然和康元丰带着叶氏去镇上找郎中,叶氏头上的伤已经结痂了,应该是脑中有瘀血所以糊涂,郎中开了药。
回来熬药时,赵氏闻到药味从堂屋里出来,待知道药是给叶氏熬的,指着康悦然逼问钱是哪里来的?
康悦然冷冷地看着赵氏,吐出两个字。“借的。”
“你又出去借钱?你还得起吗?还有,你用野猪换的碎米干啥给村里人?他们来帮忙是应该的,有安当初也帮过他们。你个败家玩意儿!三百多斤碎米啊,够咱家吃好一阵子了。”
“那是我答应村里人的,不能食言。还有,还没分家呢,我借的钱就是你借的钱,当然得你拿银子出来,我爹挣的钱可都在你手里。”
赵氏气得双眼快要瞪出来了,“想让我拿钱替你还债,门也没有,你死了这条心!”
康有平的房门开着一条缝,一直在听着外面的动静。
只听康悦然说道:“奶奶你急什么?你小儿子没了还有大儿子,让大伯上山打猎赚钱呗,再不行去镇上做苦力,总能给你挣来银钱的。”
听到这里,康有平忍不住冲了出去,站在离康悦然七八米远的地方吼道:“你这死丫头怎么那么恶毒?”
他看向赵氏,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娘,就我这身子骨哪能打的到猎物啊。倒是悦然一身的力气,让她去打猎。”
康悦然将手中粗壮的木柴轻松掰断,“我去打猎肯定带上大伯。大伯最好从现在开始练跑步,毕竟山里吃人的动物不少,碰上的话,打不过还能跑不是。”
康有平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你、你这是想我的命啊!你个毒丫头!”
康悦然一脸笑模样地对赵氏道:“奶奶帮我还钱,我教大伯打猎怎么样?大伯白白胖胖的,一看肉就很香,光着膀子往山里一站,就能有猎物自己上门。”
这是让他用身体吸引猎物啊!
康有平吓得腿都哆嗦了,“你个毒丫头啊!你是想让我死啊!”
又哭道:“娘啊,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了,是亲生儿子啊,你不能看着我死啊。”
古氏和康元华在屋里听动静并没有出来。古氏说道:“元华,你奶奶最疼你,你去帮你爹说说好话。”私心里她也不想管康有平的事,但又不能不管。
康元华一脸为难,“奶奶是疼我,可也不是什么都听我的呀,我去说也未必管用,还是再等等吧。”
万一那个毒丫头也叫他去吸引猎物可怎么办,这时候他才不去冒头呢。
赵氏还是疼康有平的,“行了,一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悦然,你天生神力,一个人打猎就够了。”
“那奶奶是答应帮我还钱了?”
“你自己打猎去还,别整天惦记我的钱。”赵氏转身回屋,走了几步又停下脚,“叶氏傻了就傻了,别再给她喝药了,浪费银钱。”
康悦然又敞开了嗓门喊道:“给我娘看病买药喝怎么就是浪费银钱了,你不把我娘的头打破,我爹会丢命吗。大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