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就挺不干人事的。
盛卉身体里的火被点燃,由着他摆弄,嘴巴却还想抢救一番:
“你不睡了吗?”
“不睡了。”他现在非常清醒,有一项更重要的任务亟待完成,“听几声‘老公’再睡不迟,”
……
这一闹又到日上三竿。
小杏是个成熟的孩子了,对爸爸妈妈在周末的早上赖床习以为常,都不用孙阿姨伺候她,她自己起床洗漱下楼,坐在餐厅吃完早饭,陪她的小动物们玩一会儿,爸爸妈妈差不多就下来了。
今天都快到十点了,下楼的只有妈妈一个人。
家里开着中央空调,全屋控温,妈妈却好像很冷的样子,脸颊红红的,在家却穿一件高领毛衣,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
“爸爸呢?”小杏抱着兔子问。
盛卉真想答,被他自己骚死了,上去给他磕几个响头吧。
“他昨晚凌晨才回来,现在还在补觉。”
孙阿姨热了早饭,盛卉坐在桌边慢慢吃,眼尾余光扫见桌角几张宣传单,乐了:
“杏宝,这是咱们幼儿园印的吗?”
小杏把兔子放回笼子里,洗干净手跑过去:“是呀,我酷不酷?”
“酷毙了。”
盛卉伸手揉揉她脑袋,“送妈妈两张好不好?妈妈下午带去给爷爷奶奶看看。”
“好的呀,全部都给妈妈。”
直到午饭前,叶老板才优哉游哉地从楼上下来,身上穿了件和盛卉同色系的高领毛衣,遮住颈窝那儿猫挠似的几道痕迹。
陪小杏吃过午饭,两人一起出门送她去兴趣班,上完课再回一趟叶家老宅,哲希刚好在,带着小杏去邻居家里找他的好朋友玩。
客厅茶几上堆着如山高的婚纱照画册,都是顾夕从各大工作室搜罗来的。盛卉包里也放着几册,包在叶舒城肩上,她让他把画册拿出来还给顾夕。
“挑怎么样啦?”顾夕笑眯着眼问,“拍婚照要早做准备,多拍几套,挑不出来就每一款都来一遍,不能白瞎了这么漂亮的两张脸。”
盛卉听得小心肝一抖。每一款都来一遍?那她估计要休一年的假才够。
叶舒城:“妈,现在挑实在太早了,我们还是打算天气热点再看。”
儿子的话犹如东风吹马耳,顾夕看都不看他一眼,抓着盛卉的手问:“是不是这些都不好看?”
盛卉摇头,他们还是选了几套的,见拗不过顾夕,便把那几套指给她看:
“这几套还不错,改天我再问问瞿瑶的意见,她是专家。”
“对了,妈。”盛卉想起一事,“有没有带小孩拍的款式?我和舒城打算带着小杏拍几套,毕竟是先有她,才有我们在一起。”
顾夕思索片刻说:“交给我吧,我找人给你们量身定制,要卡通一点的对吧?”
盛卉和叶舒城一齐摇了摇头。
“那要什么风格的?”
盛卉露出为难的表情:“工业风?”
“啊?”
叶舒城说得直接些:“她想和挖掘机拍照,大型的那种。”
顾夕:......
她的脑袋里莫名浮现第一次带叶正钦去见小杏时,在盛家别墅门口,看到哲希坐在挖掘机铲斗里大笑的画面。
然后由此联想到他们和挖掘机拍婚纱照,一家三口都在铲子里......
顾夕赶忙摇了摇头,把脑袋里不合时宜的想法甩出去。
“让我筹划一下,这个想法有点新奇......”
“您别太辛苦了,到时候让我们自己折腾就好。”
叶舒城给母亲倒了杯水,目光在家中四处转一圈,忽然问,“爸呢?”
“他一高中同学二婚了,说喝杯酒就回来。”
顾夕抓起水杯缓缓含一口,水杯放下时,朝儿子粲然一笑,“他要是敢喝醉了回来,你就等着参加你妈的二婚宴。”
叶舒城:......
盛卉眼瞧气氛不太对,连忙从包里掏出一张宣传单,递给顾夕:
“妈,下周末小杏要去市里参加幼儿足球赛的总决赛,您和爸有空一定来看啊。”
顾夕接过宣传单,瞅见纸面上一排小朋友穿球衣列队的照片,其中属头号种子选手盛小杏的占比最大,她穿着小福星幼儿园校队明黄色的球衣,两手潇洒地抱胸,左脚踩一颗蓝白相间足球,粉嫩的脸蛋昂得老高,脑袋后面两只小辫绑得紧紧的,末端像蝎子尾巴一样微微上翘,雄赳赳气昂昂,比国际球星还像国际球星,有范儿极了。
小杏的照片旁边,一列身穿同色球衣、只有半个她那么大的男孩子中间,顾夕瞅见了她的好大孙叶哲希,应该也是队员之一。
叶舒城:“他们幼儿园今年的对手是前两年的卫冕冠军,之前的赛程从来没碰上过,和他们一样是一路连胜上来的,实力非常强劲。”
顿了顿,又补充道:“全场只有她一个女孩子。”
顾夕攥着宣传单的手紧了紧,声音不由得激动起来:
“小杏太出息了。我要把这张照片裱在你爸书房里,不行,裱在咱家客厅里。”
叶舒城和盛卉笑起来,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