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丫子忽然掉到被子外边,触到冰凉的皮质沙发坐垫,冻得她一哆嗦。
她连忙把脚缩回来,同时慢吞吞地拉扯身上的被褥,想把自己包得更严实些。
很快出现了一个小问题。
她被子的一角被旁边的叶舒城坐进去了。
盛卉先是尝试性地扯了扯,发现扯不出来,这才出声叫他:
“喂,你把我被子坐住了。”
几秒后,无人回复。
“喂!”
“叶舒城?”
......
盛卉难以置信地抬眼观察他的脸。
竟然坐着睡着了吗?
男生细密的长睫垂下来,敛去几分英气,呼吸舒缓悠长,神情瞧着安静又乖,睡着的样子真有点像小杏。
盛卉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能惯着他。
她单手按住叶舒城手臂,另一只手使劲拉拽被他坐在身下的被角。
终于把被子拉出来的时候,少年熟睡中的身体也晃了晃,那颗形状漂亮的脑袋向右边歪过来,咚的一下砸到了盛卉肩上。
隔着一层空调被,盛卉倒没有被他砸痛,但是心里已经连着骂了好几声“有毛病啊啊啊”。
少年浓密又蓬松的短发扫过她脸侧,后又压在她颈窝。
他的头发并不粗硬,或许是盛卉的皮肤过于娇嫩的原因,偏偏觉得扎得慌。
盛卉实在推不动他,双颊染上一片粉光,大声喊他:
“叶舒城!”
他好像听到了,又好像以为自己在做梦,眼皮动了动,硬是没睁开。
她的下颌几乎贴在他额上,垂眼就能看见他清俊的眉骨和高挺鼻梁,就连睫毛的颤动也尽收眼底,这样的近距离接触让盛卉非常紧张,心跳快得几乎要跃出胸口。
“叶舒城,你给我起来!”
这一回,她不仅喊他,还掀了被子用力摇晃他的手臂。
看到男生终于睁开眼睛,慢吞吞地从她肩上直起腰来,盛卉已经闹了个大红脸,干脆拉起被子把脸也捂住,只露出一双眼,整个人蠕动到沙发最远端,愤愤瞪他:
“你是猪吗?”
叶舒城眨了眨眼,眸光显得迷茫,懒声答:“好像是?”
盛卉:......
这话她没法接了。
“真睡死了。”他强调道,抻开肩膀长舒一口气,“夜里晒太阳睡觉实在太爽。”
盛卉咬了咬牙,声音隔着被子传出来:“沙发是我先占的,你必须回房间睡觉。”
叶舒城好像没听清:“你干嘛捂着嘴说话?”
电视机暖橘色的光亮映照在少女粉白的脸上,从被子下面滑出来的一只耳朵小巧精致,耳垂红的像透过了晚霞。
“你管那么多?”
盛卉隔着被子用脚踹他,一下又一下,“快回你自己房间去。”
叶舒城轻眨了眨眼,仿佛在说,这里是我家,我说了算。
这股少年意气很快被其他情绪取代。
他乖乖从沙发上站起来,温声说了句:“我家就是你家,都听你的。”
语毕,临走前,还不忘温柔地给盛卉掖掖被角。
少年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客厅转角之后,盛卉猛地躺到沙发上,被子盖住头,彻底包成了一个球。
他说话真的很奇怪!
谁稀罕他家啊!谁要他听话啊!
......
可是他不听她的话好像也不行。
......
那他默默地听话就好了,干嘛要说!出!来!
盛卉闷在被子里滚了半圈,险些从沙发上掉下去。
她用手背探了探脸颊,温度高得像锅底。
她连忙将脑袋放出来,希望外边的冷气能给她降降温。
直到入睡时,她双颊的温度都没有彻底降下去。
盛卉把这种情况归因为——电视机里的太阳晒的。
不晒太阳就好了。她很确定。
-
一边学习一边带娃的生活别提多充实,因为娃娃的存在,盛卉和叶舒城同时也要牺牲掉很多东西。
比如课余时间,比如娱乐活动。他们的同学都开始在背地里暗暗讨论,他们是不是在执行什么见不得人的工作,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
尽管如此,他们隔三差五还是能出现在外人的视线中,但是小杏小朋友就不一定了。
小杏在家里憋得都快发霉了,正好这天爸爸妈妈都在,她发出强烈的不满:
“我要出去玩!什么时候能带我出去玩呀!”
“明天,明天就带你去公园玩,那边还有很多小朋友,你可以和他们一起踢球。”
叶舒城连忙安慰道。
他记得小杏英文说得很好,和美国小朋友肯定也能玩得来。
说罢,他又问盛卉明天有没有时间,要不要一起。
盛卉答应了。然后他们又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小杏的身份。没碰到熟人都好,碰到熟人就很难解释了。而且一个五岁的孩子,管两个十几二十岁的学生喊爸爸妈妈,实在太夺人眼球。
盛卉:“小杏和我长得比较像,对外就称作我的堂妹吧。”
叶舒城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