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身没穿衣服,白皙的身体肌理分明,肩膀和锁骨上还留有几道暧昧的红痕,像被猫咪抓咬过。
他的眼神落到盛卉脸上,眸光淡了很多,安静又清冷:
“没事。我回家就好。”
盛卉也坐起来,卷起被子盖住身体。
睡意在脑海中缓慢撤退,犹如受月亮影响的潮汐。
她看着他捡起地上的脏衣服,一件一件穿到身上。
脊背挺直的时候,依然高大英俊,贵气十足。
他温和地对她说:“晚安,小杏妈妈。”
然后离开她的卧室,缓慢关上房门。
窗外的蝉鸣声在此时骤然响起,很聒噪,却衬得室内越发得静谧。
盛卉怔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别墅大门悄然开启,又悄然闭合。
男人平静地向外走,眼睑低垂,眉心扯出一道浅浅的褶子。
这一次,他没有回头望向那座沉默的、漆黑的楼房。
他感到几分郁结,更多的是茫然。
原以为她承认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男朋友也罢,好朋友也罢,至少对他敞开了心扉。
现在看来,其实她心底还有一块禁地。
是他直到今天也没能触碰到的地方。
-
清晨。
盛卉不到六点就醒了。
全身上下酸得像被人拆开一遍又安上,每一个关节对隔壁的两根骨头都很生疏。
好不容易熬到小杏起床的时间,她终于有事干了,于是爬起来,照顾女儿穿衣服洗漱。
下楼的时候,来到楼梯中间,她忽然停下脚步。
犹记得,昨天是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被人抱上来的。
前段时间,有好几次,她站在现在这个位置,往下一望,就能看见某个人,穿着一身贵的吓人的西装,以一种温柔优雅又欠揍的姿态,等着她骂他大清早的来打秋风。
只听一串“噔噔噔”的轻快脚步声,小杏踩着小拖鞋从她身边跑了下去。
“小杏。”盛卉忍不住教训她,“楼梯要慢慢走,不能跑。”
“哦。”小杏乖乖的放慢步速。
盛卉跟在她身后,抻开手臂,伸了个懒腰。
没来最好,以后也别来。
她心想。
来了就要在她面前晃来晃去,还讹她一顿早饭,当她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嘛。
盛卉摇了摇头,将思绪晃出脑袋,想学小杏那样轻快地跑下楼。
腿张开的角度稍微大了些——
不行。
纵|欲太伤身。她叹道。最终还是以一个贵妇的姿态,慢悠悠地挪下了楼。
吃过早饭,离小杏上学时间还早。
盛卉坐在客厅里陪女儿玩玩具,玄关处传来开门的声音,她以为是孙阿姨出去了,没多想。
直到听到一阵行李箱滑轮滚动的声音,她才倏地抬起头,回头向后望。
“早安。”
讹她早饭的人虽迟但到。
盛卉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还好,今天穿长袖立领衬衫,纽扣系到最高,露不出什么痕迹。
趁她发愣的时间,小杏已经冲到叶舒城跟前。
“爸爸,这是什么呀?”她奶声奶气地问。
盛卉缓步走过去,看见叶舒城身边还放了个小小的行李箱。
“你要出差吗?”
叶舒城摇头:“带了几件衣服,想放在你家里。”
小杏听罢,高兴地拍起了手:“爸爸要搬过来住嘛!”
叶舒城勾了勾唇,弯腰摸摸女儿的脑袋,摇头说:
“没有,就放几件衣服过来而已,说不定以后用得上。”
像昨天那种情况,或者更早以前,被某个熊孩淋了一身的水,就可以应付一下。
盛卉斜靠着墙边的斗柜,掀起眼帘盯着他看。
她娇嫩的唇上有一块细细的裂痕,是昨晚咬破的伤口,现在还没有彻底愈合。
叶舒城经过她身边时,低声问道:“放哪个客房?”
盛卉双手抱胸:“随便你。”
语气不太友好的样子。
叶舒城眨了眨眼,凑近了些,在她耳边低声解释道:
“昨天晚上之所以离开,只是因为没有换洗衣物。”
盛卉眼睫轻颤了下,仍旧没好气的样子。
叶舒城:“真没生气。”
盛卉的唇角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想笑,但忍住。
嗤。
大半夜的当场给她表演了一幕川剧变脸,明明就是不爽了,现在非说自己没生气。
盛卉朝楼梯那儿抬了抬下巴,让他麻溜地拎着东西滚上去。
小杏像个跟屁虫,屁颠颠地跟在爸爸身后。
盛卉在原地傻站了会儿,最终也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二楼只剩一间客房,就在盛卉和小杏的房间对面。
男人拎着小行李箱走进去,小杏眼巴巴地帮他托着。
客房靠墙的地方摆了两个复古的立式衣柜。其中一个塞满棉被和床单被罩,另一个是空的。
盛卉倚在门框处,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肩,有几绺落到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