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啊。
“张主事，你先回去吧。等我车马司的人回来后，我会认真和大家商讨一下的。你们黄州的意见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木香认真的说道。
张远不觉得这是有转机的意思，他这时候十分后悔自己浪费了黄州军给与的机会，这都是他的错，要是他不紧张、一时头脑发热就跑来就好了。若是能再与其他人商量一下就好了，要是自己刚刚不那么诚实的将缺点说出口就好了……
他虽然已经步入中年了，可以前的底子还在，就算在京城也时常锻炼，看上去本来是个很精神的壮年男子。可这下心中失去指望，精气神一泄，就感觉身上以往的暗伤都开始发作，在这料峭的春风中提醒着身体它们的存在感。
可是忠君爱国的思想和为人的操守，还是让这个汉子不得不在木香问到的时候说出利弊。毕竟尽管黄州军愿意为那里的险境付出生命，他又怎么能为来自车马司的人做出事关生命的隐瞒呢？
而且，黄州军毕竟还是属于朝廷的军队，朝廷并没有允许黄州军为了驰道不计任何代价，那黄州军若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而擅作主张，让楚朝的兵力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这哪是一支听话、忠诚的军队，也是让朝廷拨给黄州军的款项白白浪费了。
况且，楚朝为了全局，不能因小失大，为了黄州那里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帮助的时候，就不计成本的让黄州的经济发展起来。朝廷不欠他们黄州的，全国的人也不欠黄州的。
这不是以往的战乱了，那时候楚朝为了黄州付出了大量的钱财与精力，是应有之义。现在大家生活已经改善了不少，总不能说为了更好的日子，就要让楚朝所有人为黄州付出代价吧。
那是贪心。
想一下子追上本来就占据天时地利的南州，那是痴人说梦。黄州人的心还没有那么大，他们只是希望有个可以追上的希望罢了。那飞速的道路的确成了许多身处大山、荒漠包围的人的一份新的希望，还是由朝廷主力修建的，更是有了一份保障。
可这份希望，他终究还是保不住吗？
张远佝偻着身子，头上的白发都好像变得明显了些。
木香心中不忍，可这毕竟不是一时同情就可以确定的事情，她示意马丰收跟上去，务必将他安全送回去。马丰收在木香的身边待着，就是因为他能说会道、善于沟通。
在像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给因为木香的权势而想东想西、任意揣测的人，补上一份非官方的、可以变动的对于木香真实态度的引导。木香给他打了几个手势，是希望马丰收不要说得太确定，同时起到鼓励作用、不要放弃希望的偏正面的回应。
看着这两人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木香叹了口气。
麻烦的事情来了哟。
……
三日后，去往黄州探勘的人回到了京城给木香了一份实地的报告。脚还没沾地，就风尘仆仆的来到车马司汇报自己的成果。
这几日在木香的不干预之下，张远来车马司的事情没有怎么被宣扬出去，这不是什么好事。车马司的事虽不算是秘密进行，却也算是军政大事、楚朝的国策。他们黄州军也算是窥探了机密，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
通过厂卫的秘密情报网，木香知道张远与其余几个黄州的官员到处托关系，想要上书给皇上，多少给黄州一个机会。
就是打算在车马司汇报计划时，若是太过少，就闹一闹，让皇帝同意一下黄州军的参与。毕竟是属于皇帝的军队，自己动用一点不要紧，稍多一点就不可能了，那是造反的事，地方官员没有那个权利。
这几日，张远和那些黄州人看见木香时，都不怎么敢上前。还是脸皮不够厚、心不够黑，怪不得黄州这几位的官都不够大呢。
木香倒是不生气，为了自己家乡利益而付出行动的，不是让人羞愧的事情。况且这些人也没有使用什么手段，只是木楞楞的打算辩驳、争取一二。
这就很有黄州的特色了。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偏向武人的黄州还是心眼少点。木香到底是个小姑娘家，又没有做什么错事，他们还是下不了黑手。
有底线的人是值得人尊重的。加上那天张远能违背己方的利益，保护别的无辜之人的利益，还是木香的手下的利益，投桃报李，小姑娘自然对他们的印象分还不错。
所以，误了点时间，在听说是有人路上水土不服，不然一天前就到了时，木香没有生气。
感受到汇报之人的心虚，木香也不必问为什么这些人喝醉了酒就说出了消息，她还是能理解的。
想到以张远为代表的的黄州人的表现，小姑娘心中也知道很难有人在自己同国人的哀求和希望中不为所动的。这份消息也不是火烧眉毛的军情，他们比起之前预计的时间延误了一天，木香是个护短的，自然不可能说出去他们是有着内部的时间计划表的。
这又不是军令状。
只是泄漏机密的人，木香还是给了他们罚俸一月的惩罚以示警告，同时堵上别人的嘴。那些人过年的加班工资这就少了三分之一。
其实一开始，想到黄州的难搞程度，车马司算是极其认真的对待这个州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