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跶不了多久。
这下更是离他远远的,又不是之前吕成业失明的时候,他们不去伺候着会被抓把柄,顺理成章的责罚。
吕成业也顾不上那些背主的仆人,恍惚一阵,将自己弄得狼狈。不,他现在就是很狼狈了。
然后他闯入祖父的院子,哭着想让祖父救他一命。却被管家温和的赶出了院子,说他的气味会冲撞老爷。
连面都见不上。祖父一直看不上他,可他现在才是真正死了心。又想出府找他的救命稻草,他的太后姑姑。
却被来抓捕他的人逮个正着。
“啊,放开我!我是太后的亲侄子,我是丞相的嫡孙!”
“我要见太后!”
“不、不对,你们是故意的!故意等我出来再抓我,阉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我会……”
“呜!呜呜!”
“怎么不早点塞他的嘴。”抓捕的人抱怨一声,在绑吕成业时故意将他的手臂十分紧的背在背上。
敢骂督主,他怎么会让这人好过呢?
吕成业僵了一下,然后他的冷汗一下子疼的冒了出来。
“你是不知道这人有多臭,我都熏蒙了。”有人回答道,抱怨着这个公子哥酸爽的体味,“他身边的人是怎么忍受得了的!”
“叫你用有味道的布条塞住鼻子,你不信。兄弟还会骗你不成。就是张嘴时还是很臭。”
“快,分我两个。我要窒息了。”动作夸张的接过布团,那人一脚踢上吕成业的腿,“啊,不好意思,吕大公子,实在是我熏得腿软,不小心踢到您了。”
吕成业差点跪了下去。
“哈哈哈哈。”那几人一起爆笑起来。
低着头,吕成业也不再徒劳的发出呜呜声。感受着这几人对他的羞辱,眼中阴毒的神色简直要具现的滴水。
知道自己的孙子一出门就被抓走了,老丞相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将消息排除万难,送到躲在家中的吕成业的耳中后,厂卫的人就料准了今日,吕成业就会自投罗网。
他们早就将丞相府门前的看热闹的民众清走了。
不过,这样的“体贴”,对于老丞相来说都是差不多。
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了吗?
在他的府门口就绑他的孙子。虽然是不在意的那个,却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好歹的确是他的子孙。
别人该怎么想,啊?怎么想!难不成真的要告老还乡了?
楚文正是怎么想的?
他当然不是想一棒子打死他的丞相和丞相的党羽。只是,他是个壮年的皇帝了,地位稳固。
他需要的只是个丞相,一个坐着这个官职的人,而不是手握重权的宰相。处理政务,在他已经得心应手的现在,不需要宰相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可偏偏,他的丞相是他父皇留给他的大臣。
丞相虽是外戚,却是个没有自己儿子的皇后的父亲。因而他的家族,要想长盛,只能依靠他这个被过给皇后的皇子。
不是血亲的皇子,自然这种外戚关系是不稳定的。所以,丞相勉强算是避了嫌,有几分顾命大臣的威风和责任。
再后来,成了太后的前皇后,品信好。虽然是位顺风顺水的大家小姐,有几分骄纵,却是有脑子的。她人生中最不顺的就是没有自己的儿子,但先皇与她算是相敬如宾。
养的久了,对楚文正这个便宜儿子也有了几分感情。在楚文正刚上位时,就是太后充当沟通的桥梁,甚至偏向养子。
她帮了楚文正很多。
楚文正能成为一个顺利接管政权的皇帝,太后和识趣的丞相也是有份功劳的。
顾命大臣一向没有什么好下场,楚文正却是个好手段又心善的。他的明面上的两位顾命大臣,不管乐不乐意,现在都已全身而退。
可他的丞相,这位两朝元老,暗地里的顾命大臣。却一直老当益壮。
这样根基稳固的大树,怎么能一直下去呢?他的后代和朋党已经到了楚文正的底线。
身为皇帝,他要负责的可不是家长里短,对于有恩的人百般放低底线。他肩负的是整个天下的黎明百姓,是他列祖列宗打下来的楚朝江山!
他的丞相,就算还能待在那个位子上,权势必须要削减。
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他不会过分的。前提,是丞相要一直那么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