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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桥生抽出腰刀,手起刀落,银光过处,削下半个人头。
泼天的鲜血溅了他一身。
墨桥生打马回身,满面血色,目透冷光,煞气腾腾,策马踏过敌人的尸骸,宛如从地狱中归来的杀神。
敌军的气势为之一顿。
都罗尾心中大怒,暴喝一声,挥舞狼牙棒直取墨桥生。
墨桥生毫不畏惧,挺枪迎击。
二人兵刃相接,有来有往,团团战了二三十个回合。
都罗尾暗暗心惊,他天生神力,双臂能举千斤之物。战场之上罕遇敌手,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晋国小将,竟能和自己战得旗鼓相当,还隐隐有愈战愈勇之势。
贺兰贞和俞敦素于中军压阵。
见两位猛将,军前神勇相搏,心中暗暗叫好。
贺兰贞感慨道:“这个墨桥生果然不同凡响,今日始服主公不拘一格的用人之术。”
俞敦素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岂可因身份论英雄。恕愚弟僭越,贺兰兄你往日便是心气太高,处处得罪人,方才有那日之祸。”
贺兰贞:“贤弟所言极是,此番多得主公恩信,兼肖司寇明察秋毫,才得以还我之清白。否则愚兄只怕此刻,还在大牢里关着呢。”
这边说着,只见敌方阵营里射出一只冷箭,正中墨桥生坐下的黑马,那战马长嘶一声把墨桥生摔下马来。
墨桥生贴地急滚,避开如雨而下的狼牙棒。
贺兰贞怒道:“鼠辈竟敢暗箭伤人,待我前去相助于他。”
却见己方阵前一红袍银凯的年轻将领,打马前驱,左手拈弓,右手搭箭,飕的一箭正中都罗尾背心。
此人正是阿凤。
那都罗尾身中一箭,
“哎呀。”了一声摔下马来,心中惊惧,爬将起来,向着城门跑去。犬戎军士顿时乱做一团。
墨桥生翻身而起,提枪紧追。
都罗尾奔回城门,大喝一声,“快收吊桥。”
城门边有一二十小兵,把住吊桥,见着都罗尾入城,便要收桥 墨桥生脚程极快,赶将过来,一枪一个杀得血流成河。
阿凤策马接应,珠连箭响,城头上漱漱不断的滚落下中箭之人。
俞行毅领军一拥而入,夺了城门,杀虏城内外敌兵不计其数。
敌将都罗尾见势不好,撇下士兵,抢了一匹马,负伤往西北逃去。
晋军大获全胜,士气高昂,大开城门,迎主君入城。
程千叶入驻城主府,下令军中约法三章,不得伤及百姓,奸丨淫丨妇女,掠夺财物。
这边墨桥生交接了军务,策着那匹缴获的雪蹄枣花马在城中行走,三三两两的晋国军士交错而过,隐隐传来交谈议论之声。
“看到没,黑衣服的那个。”
“那就是墨桥生,你看他那满身的血,今天不知道杀了多少敌人。”
“啧啧,听说他就是主公用黄骠马换来的奴隶。”
“主公真是英明,慧眼独具啊。”
墨桥生突然心中涌起一种渴望,渴望立刻见到主公的面孔。他策马来到城主府,翻身下马,牵着雪蹄枣花马一路疾行,来到程千叶所在的小厅,却又远远顿住了脚步。
我这一身血污,怎么好熏到主公,我只要悄悄的看一眼主公就好。
他隐在回廊的柱子后,看着屋内坐在桌前,就着烛光阅卷的主人,那人一手执卷,一只手懒洋洋的捏捏后颈。
墨桥生贪婪的看着那道笼罩在柔和烛光中的身影,几乎移不开目光。
程千叶打了个哈欠,抬起头看到回廊外的柱子后隐着一道闪着金边的蓝光。
她笑了起来,招了招手:“小墨,怎么躲在那里,到我身边来。”
墨桥生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把马交给门外值守的侍卫,单膝跪在程千叶的身侧。
“搞得一脸都是血。有没有受伤?”程千叶让碧云打来热水,托起墨桥生的脸,用一条柔软的毛巾,一点点为他擦去面上的血污。
墨桥生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孔,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情绪。
主公,你看我,你看看我,如今我不再是那个害你背负骂名的无用之人。我有资格成为你的人,有资格留在你身边。
他喃喃着说:“主公,你,不给我赐印吗?”
程千叶望着眼前的墨桥生,看着他灵魂深处那一片对自己的奉献之心。
这个男子在战场上那么的惊才绝艳,却毫不自知,只因为我 予的那么一点微薄的温暖,就把自己毫无保留的献祭到我眼前。
“好,就给你赐一个印。”
程千叶鬼使神差的拨开墨桥生的额发,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
“从今以后,你就属于我了。”
天哪,我都干了什么?
程千叶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声擂鼓般的响了起来。
他以为我是男人,根本不可能喜欢上我。
然而就在此刻,眼前的这片清透的蔚蓝中突然升上一道迷人的嫩粉色,那一圈一圈环绕而上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