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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了口气,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了那副虽然美丽,但早已冻得发白的身躯上。
阿凤愣了一下,他很少在自己这么主动的情况下失手过。
他冷得已经有些僵硬的身躯突然被一件带着体温的大氅所包围,一双洁白的手伸了过来,给他紧了紧领口,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等他回过神来,那位晋越侯已经出门离去,屋内还留着他临走时说话的声音。
“不要勉强自己做这种事。”
程千叶逃回了内院,她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
妈呀,这古代的美男子动不动就来当面脱衣服,自荐枕席这一套,真是叫人受不哇。
她突然想起把墨桥生一个人留在那里还是不太放心。
于是她招手叫住了正巧迎面走来的箫绣:“小绣,桥生屋里有个威北侯的人,把桥生灌醉了,你带几个人过去看一看,不要出什么意外。”
……
墨桥生做了一个噩梦,他梦见回到了第一个主人吴学礼的书房。
他跪在那里,眼前的地上是那个摔碎的砚台,周围围着一圈的人,每一个都伸手指着他,众口一词地说,“是他,就是他干的好事!”
墨桥生心中惊恐,他紧紧拽住主人的衣摆,“不是我,主人,真的不是我。”
吴学礼的神情既阴森又恐怖,“脱了他的裤子,打一百杖,卖到窑子里去!”
“不,主人,你相信我,不是我,不要!”
吴学礼的那张脸突然变成了晋越侯的面孔,他依如往日一般温和可亲,墨桥生正要放下心来。
却听见他笑盈盈地说道:“桥生,既然大家都说是你,那也没办法了,只好卖了你啦。”
墨桥生惊出一身冷汗,从床上一轱辘翻起身来,发现天光 已经大亮。
他回想起昨夜的情形,感到胸中一阵难受,也不知是痛苦多些还是愤怒多些。
穿好衣物,他忐忑不安的向着主人的内院走去,不知道昨夜是否有发生什么让主人不快的事情,他有些不知如何面对主人。
半路上萧绣拦住了他:“桥生,你最近是不是和威北侯的人交往得太多了?”
萧绣皱着眉头:“昨夜你自己喝醉了,竟然让一个外人留在你屋内,你不知道主公天天都会去寻你的吗?幸好没有惊扰到主公,若是让主公不快,你可承担不起这个罪责。”
墨桥生无从辩解,低头认错。
张馥正好路过,笑眯眯地打了个圆场:“桥生顾念旧人倒也是人之常情。反正威北侯这两日间就要回封地去了。”
二人见到是张馥,齐齐下跪行礼。
张馥温和的说,“但是桥生你要记住,你现在已经是主公的人了。要注意自己的立场,过去的人还是少交往一些,一切应以主公为重,你说是不是?”
墨桥生伏地行礼,口中称罪。
果然过了两日,威北侯便和程千叶辞行启程。
程千叶在府中设宴,为他饯行。
摆宴的时候,墨桥生再次见到了阿凤。
阿凤正和萧绣在穿堂外的阴影处低声交谈着什么。
见到了他,阿凤只是冷漠的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桥生,桥生,我正要寻你。”萧绣喊住了他,“快帮忙提一个,这个食盒也太重了。”
萧绣手中提着两个食盒,抱怨道:“吕瑶竟然在这个日子吃坏了肚子,爬不起身来,厨下此刻是一团乱,连端菜的人都安排不好。我不放心,亲自来提主公的食例。”
墨桥生把两个食盒一起接过来,不解地问道:“你认识阿凤?”
“那天你喝醉了,主公说你屋中有陌生人,不放心,让我去照应你一下,不就见到了他。”萧绣一面走,一面揉揉手臂,“刚才只是碰巧遇到,打了个招呼。说起来主公对你还真是体贴细致呢。”
此刻大厅的宴席上,坐着的都是双方知名的将领和官员,彼此之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气氛十分融洽。
萧秀、墨桥生二人跪到程千叶身侧。
墨桥生打开食盒,端出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