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和公主瞪了她一眼,“皇嫂,你听听三姐儿这口气,以后给她挑驸马,一定要挑个好看的。”
张羡龄笑起来:“放心,算起来也快。皇祖母可是给我下了任务,明年兴王要选王妃,二姐儿要选驸马,宫里有的是喜事呢,我只怕忙不过来。”
仁和公主忙道:“若有事,皇嫂只管派人说一声,我进宫来帮忙。”
“好好好,我记着了。”张羡龄笑道。
出嫁的女儿归家,自然是想要见娘亲。张羡龄有心想留些时间出来,同仁和公主闲聊了几句,便让她在出宫前去看一看王老娘娘。
仁和公主很感激的同张羡龄道了别,转身去她母妃宫里。
张羡龄回眸,却见德清公主低垂着眼眸,竟然很安静,没有方才的活泼样子,也不知是怎么了。
“舍不得你大姐姐?”张羡龄拉着她的手问。
德清公主回过神,摇了摇头:“不是为了这个,我只是……”
她低声道:“二哥哥若是娶了王妃,怕是要立刻去就藩了罢?”
本朝旧制,亲王成亲之后必然就藩。此后若无特殊缘故,终身不得进京。
张羡龄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虽然也许很难再见,但你也可以常常与兴王通行。”
“我主要是担心母妃。”德清公主轻声叹息,“等几个哥哥都就藩,我也出嫁了,就只剩她一人在宫里了。”
她沉默了一刹,又想起今日是大姐姐归宁的好日子,要笑。于是德清公主强打起精神,笑意盈盈的望向张羡龄:“不过,有皇嫂和其他老娘娘们在,想来母妃在宫里也会过得很好,是我想多了。”
“你放心,我也会照顾好邵老娘娘的。”张羡龄道。
过年的时候,张羡龄特意用红纸浆糊糊了一个红包,装了一包小银锭小金锭,作为压岁钱送给寿儿。
朱祐樘见了,只觉好笑:“寿儿还这样小,你就是给他压岁钱,他也用不了。”
“好玩么。”张羡龄右手拿着红包,钓鱼一样在寿儿面前晃悠,“寿儿,想要红包么?过来拿。”
寿儿如今很喜欢看这些花花绿绿,色彩丰富的东西,摇摇摆摆走过来,伸出小手,试着去够红包。
他小手堪堪要碰到红包之时,张羡龄却忽然笑着把红包往后一缩,让他扑了个空。
寿儿眨巴眨巴眼睛,生气的喊了一声:“凉(娘)。”
张羡龄被他这气鼓鼓的小模样逗得直笑,赶忙把红包塞到了寿儿手上。
寿儿从红包里倒出一个海棠花式小银锭,第一反应就是往嘴里塞。
“这个可不能塞嘴里。”张羡龄连忙把小银锭抢出来。
这孩子如今到了长牙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想往嘴巴里放,颇有看见什么吃什么的豪迈。
忽然被抢走了到嘴的小银锭,寿儿嘴一撇,就要哭。朱祐樘眼疾手快,立刻从食盘里抓起一块米饼,塞到他口中作为替代品。
这米饼是张羡龄特地吩咐坤宁宫膳房的人所做,口感跟饼干有些相似,最适合用来磨牙。
嘴里有了食,寿儿便也忘记哭了,津津有味的开始啃米饼。
张羡龄悄悄与朱祐樘说话,怕寿儿听见似的:“幸亏你动作快,不然这小东西哭起来,那叫一个魔音穿耳。”
寿儿是精神旺盛的孩子,笑也笑得响,哭也哭得嘹亮,好在不难哄。当他要哭时,就可以用新鲜玩意转移他的注意力,或是吃的,或是玩的,都可以。
一家人坐在矮榻上玩了一会儿,李广进殿来通传:“万岁爷,娘娘,要放烟花了。”
为防失火,放烟花的场地定在乾清宫广场,那里地方宽敞,比坤宁宫的月台要大上好些。
怕冻着孩子,张羡龄给寿儿系上小围巾,又给他戴上暖耳。小家伙正在啃东西吃,随便她摆弄,没有一点意见。
穿戴好,朱祐樘将寿儿一抱在怀里,三人一起移步乾清宫。
明朝的烟花品类已经很多了,大概有百来种,今日放得这几样都是工匠精挑细选出来的,火焰不高,色彩却极其丰富,一枚烟花锥点燃,好似暗夜之中盛开了一簇梅花,美不胜收。
火树银花里,弘治五年就这样划上了尾声。
张羡龄也没想到,弘治六年一开年,她就收到了一份大礼。造办处的人来报,原本交代她们研制的新型纺纱机终于出了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