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煜只管看着他,活像一只笑面虎:“在下说没说笑,钱管家最清楚。”
钱智“……”
他清楚是清楚,可他能说吗?
啊?
陛下非要这么搞,玩这种隐藏身份的游戏,他们这些在陛下手下办事的人又有什么办法?
陛下的身份可以暴露,但也仅限于陛下主动暴露,先决条件是掌握在陛下手中,换言之,即便赵平安发现了,也不能是从他这里发觉的苗头。
就跟拆宝箱似的,你乐冲冲的去寻找钥匙,旁边忽然来个人告诉你:钥匙就在床底下,拆开后里头装着什么……
即便你拆出来颗拳头大的夜明珠,珍视非常,也少了几分趣味,开宝箱的,送宝箱都是如此。
偏偏这话赵平安在跟前,他还不好跟沈煜去说,只能憋着,只能装模作样,实在憋屈。
“咳咳!”钱智也不与他多说,弯着腰后退了一步,才又朝着马车的方向伸了伸手:“沈公子,请吧!”
等到人都送走了以后,看着二人疾驰的马车,赵平安偏过头还特意问姜鱼林:“钱管家这马车有问题吗?”
姜鱼林:“普普通通吧!”
“那沈煜为何这么说?”
“不清楚,或许是看他不顺眼。”
“也可能这俩人之前就认识。”
赵平安想了想,觉得这个可能性挺高,毕竟这些日子沈煜时常出入皇后,又认识魏小公子,偶尔见到钱智也不意外,只不过他俩为何在他跟前演这么一出他就不清楚了。
至于马车上,钱智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沈煜事情的大概经过,无非是陛下跟赵平安认识,关系不错,但收徒的事情他没敢说。
已经暴露的注定藏不住,但怎么去说,说到什么程度,还得陛下来拿主意,他如今也只能提前透两句底。
等到二人进宫,直奔陛下的御书房,钱智先进去回禀,沈煜后又进去,至于二人说了什么,钱智也不清楚,只知道沈煜是懵懵逼逼的出来的。
改一句《道德经》注释的事情翰林院自己就能拿主意,不必禀报到陛下面前,如若这样的小事陛下都要去管,这一天真的要忙死了。
但魏帝还是提前从沈煜口中得知了此事,甚至不介意帮他一把,在某日的朝堂上说起西北蛮狄时屡次进犯来我大魏打秋风时还借用此句提了一嘴。
随着大魏粮仓逐渐恢复,有武将提出开战,魏帝还想着休养生息,怎么可能答应?
“蛮狄年年入冬都来打秋风,今年打了,第二年又来,西北军常年驻守,对于如何抵抗蛮狄有一定经验,毋须你等置喙。”
“可是陛下……”
那武将刚要说话,就听魏帝又道:“今朝会试,朕听闻一名考生在答卷中写到,治大国若烹小鲜,所表达的是无为而治,也就是说有些事情不用咱们多去干涉。”
魏帝端坐于高高的龙椅上,面色无悲无喜,却听见他毅然决然、字如珠玑的道:“卿图的是一场战役的输赢,可朕,要考虑的是整个大魏。”
此话一出,百官信服,对于陛下的志向,众卿家皆表示钦佩,连连应道:“陛下英明决断,臣等自当遵从。”
“能够追随陛下,老臣何其有幸。”
“陛下天人之姿,我大魏兴盛指日可待。”
“……”
一场战役算什么?西北荒凉,蛮狄年年过冬都有问题,不是冷了就是饿了,要么就是缺女人了,屡屡进犯,可怎么打有西北军去安排,他们驻守西北,若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办,更何况他们这些不熟悉西北的人?
陛下是对的,不能因为一场小小的战役再让百姓们心中不安,因小失大,稳定好百姓才是重中之重……
于是乎,在陛下的有意推动之下,没两日,赵平安的文名就传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也传进了文人才子的耳中,消息一传来,直接压了会元一头。
人一旦有了名声,就什么都瞒不住,连带的将他的身世背景以及从前做过的事也挖了出来,什么父母双亡,跟着姐姐嫁进姜家做了童养媳,十二岁中秀才,十三杀海盗,被逐出书院又重新考进去,还将国子监一位二把手拉下了马……
众人也是刚知道,原来他跟姜探花郎是这么个关系,姐姐给他家做童养媳,赵平安也算是“寄人篱下”,可这孩子偏偏跟姜家处的跟一家人似的,还恁有出息。
若只是这些也便罢了,他不光有出息,有胆色,更是有本事,不仅拜入了老帝师的门下,甚至早早就得了陛下御赐的一块长生碑,如今这块碑还立在长生碑林。
这些日子,有不少人听闻赵平安的名字都去瞻仰了这块碑,见上头刻着他想出“心肺复苏”的法子救人的壮举,另还有硝石制冰,制糖,改进兵粮,培育棉花等等。
众人“???”
这碑上什么情况?
不是说只有一个心肺复苏吗?什么时候又多出这么些事儿?
制冰、制糖,这是他们这些京都百姓切身体会过的,但发明人是谁……众人有些心虚,说实话,他们并不知晓。
若不是今日慕名前来看了这碑,他们怕是要被继续蒙在鼓里。
虽然这前面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