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国缘一将刀刃对准了眼前这个看上去柔弱无助的女人, 但是实际上浑身的肌肉都在瞬间紧绷起来,连呼吸都沉了下去, 即便是犹如神明恩赐的美貌也没有办法对他造成丝毫的动摇, 眼前这个连通透世界都无法看透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来到这里又有什么样的目的?
身形健壮的青年低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犹如夜色精灵一样的女人神色平静, 眼波犹如一汪秋水, 哪怕是被刀剑所向也没有半分动摇,女人如水的目光落在他的刀剑上,面无表情的反问道, “无理者,你又是什么人……”
继国缘一从没有见过如此直率又毫不客气的女性, 他所见过的大部分女性要么如同自己的母亲一样,温柔如同太阳一般的保护着他, 要么就像是诗一样善良纯澈, 但是她们无一例外都是温柔且柔弱的,他从没有见过开口就如此不客气的女性。
一时间被对方的话说的有些愣在原地,尤其是当他用通透的世界试图再一次看清对方, 却发现依旧是什么都没法看到时,他迟疑的说道,“你……”
“她是我的未婚妻。”从背后传来自己兄长微弱的声音,继国缘一转过头来,只看到自己斜靠在树上的兄长喘息着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己的兄长开口后, 面前的女人依旧傲气不减,甚至于在看到自己兄长受伤的时候连神色都没有半分波动。
继国缘一看着对方那冷漠的眼神,禁不住皱起眉来,这个世间能让他看不透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唯有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女人,总给他一种束手无策的奇妙感觉。
她扫了眼自己的兄长后平静的开口,“看上去你没什么事情的样子。”
随即便不再说话,继国缘一也沉默下来,一男一女在月色下静静对峙着,男的英俊无比,女的则美貌妖娆,他们的周围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张力。
继国岩胜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堵的厉害,看到姬君此刻的表情,甚至没有来得及想她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站在月色下的未婚妻是否刚刚也见证了自己狼狈的模样呢?
只要一想到自己刚才狼狈的模样全部落入对方的眼里,而继国缘一的强大也展示在无惨的面前,继国岩胜的骨子里就如同爬满了蚂蚁一般都难挨,他盯着眼前的无惨,在注意到缘一此刻那些许微妙的呆滞后,心底的不舒服越发扩大起来。
从很小的时候,继国岩胜就一直站在俯瞰着继国缘一的地方,他可怜自己那出生就被送到寺庙里的弟弟,可怜对方从一开始连话都不会说的悲惨样子,可怜的久了,优越感的累积让他根本没办法接收两者地位的颠倒。
只看一眼就可以击败自己都无法打过的剑术师傅,什么对缘一都不是难事,从强者怜悯的心态陡然变为弱者的岩胜,甚至是梦回的时候都在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的父亲,父亲会不会后悔,如果当时被送走的人是我会怎么样
继国缘一对于他简直是一场噩梦。
尤其是现在出现在这里的继国缘一,还是一击就击败了自己都没办法打败的敌人,离开了继国家后,反而已经一个高洁强大的剑士。
就连自己的未婚妻都像是被对方完全的吸引住了一样,那双美丽的红色眼眸完完全全的落在了缘一的身上,甚至没有给自己多一分的关注。
嫉妒就像是毒蛇一样啃食着他的内心,获救的喜悦完全没有办法抵过妒意,为什么是缘一为什么偏偏是缘一?
他抬起头来,看向在月色下的姬君说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过来,到我的身边来。”
继国缘一打断了他,“不,兄长大人,她……”
“她怎么了”
继国岩胜看到缘一迟疑了下,在女人的注视下缓缓的说道,“不,没什么。”
继国缘一依旧警惕的盯着对面的女人,他的手仍然按在自己的刀柄上,“你是兄长大人的婚约者吗?”
女人也不甘示弱的反问道,“而你则是他的弟弟,继国缘一。”
继国缘一对上对方那双鲜红的眼眸,禁不住心神一晃,就在他们对视的时候,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对方身侧的气息发生了变化,刚刚还平静无波的气流,在瞬间翻腾起来,几道风刃在瞬间向着他们的所在地割了过来。
抬起手在瞬间拦下来袭来的风刃,英俊的长发青年迟疑片刻后,才轻声对不远处的女人道了句,“抱歉。”
随即伸出手来,一把握住对方的手腕,入手的腕骨,滑腻的犹如白玉,和自己相比甚至尚且不足一半的手腕,像是在自己轻轻触碰的瞬间就会完全碎裂掉,这是与男人完全不一样感觉。
无一不在提醒着他,眼前这个他看不透的女人,是一个柔弱的女人,是他的亡妻诗一样的女人,更是他兄长的未婚妻。
敏感的鼻腔内弥漫着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气,无法用通透的世界观察,一双眼睛反而更能看清这个女人的真正面貌,精致细腻的五官,哪怕是被他拉住手腕都没有慌乱的神态,就像是一个贵族家养成真正的姬君一样。
在近距离对视后,继国缘一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深不可测,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