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应该会先摆早饭然后说话,她到园子里少说要半个多时辰。姑娘也先用膳吧,劳动骆嬷嬷随我一去,有件事还要嬷嬷帮忙。”
“这……”骆嬷嬷顿了顿,锦心点点头,道:“嬷嬷去吧。”
她神情颇为淡定,骆嬷嬷心中不由生出百般猜测来,最终还是点点头,应声去了。
卢妈妈疑惑道:“这婄云,怎么一大早上就神神叨叨的?”
“昨儿抓了一日的贼,这会子许是快要有结果了吧。”锦心将一支金枝花钗插入发鬏中。
绣巧一面为锦心梳头,一面随口嘟囔道:“妈妈你不用惊讶,她这两日就神神叨叨的……姑娘您是说咱们院子里有贼?她昨儿个那么忙活是抓贼呢?”
锦心肩膀轻耸,强忍笑意,从镜子里看她:“你方才想什么呢?才反应过来。”
绣巧懊恼道:“我这不是想她昨儿个究竟在做什么嘛,我总觉着她昨儿个不对劲,没成想是抓贼呢。姑娘您别说这个了,咱们院子里怎么有贼呢?那贼偷什么东西了?究竟是哪一个啊?”
“究竟是哪一个,等会就知道了。”锦心轻笑着道:“是有贼,是只有贼心却没那个贼命的贼。”
她说的意味深长的,话音放得很轻,只有身边的绣巧与卢妈妈听到了,小桔子疑惑地问:“姑娘您说什么?”
“没说什么。”锦心摆摆手,“去吧,摆膳在西屋里。”
“是。”小玉恭顺地应了是,与小桔子躬身退了出去。
早膳备得丰盛,一碗银丝细面、一殴冬笋肉馅的馄饨、一笼屉肉角儿、一笼雪花蒸糕、一笼豆腐皮包子,另有两碟酱菜、四碟精细小菜。
除了那碗银丝面,锦心都只是略动了动,这桌东西对她的饭量来说实在是过于丰盛了,填得肚子七分饱桌上也还剩下许多,放下筷子漱了口、净了手,便叫绣巧等人道:“你们也吃早饭去吧,我自坐坐。”
绣巧应了是,与小桔子几个将桌上的膳食撤下到下房里,四个粗使婆子与没在前头伺候的丫头也正用早膳,绣巧进屋里一看,却没瞧见一个婄云、一个赵婆子,小安道:“你婄云姐姐和赵婆子呢?”
小安忙道:“一早见婄云姐姐在茶房里,我喊她吃早饭,她说有事没来,赵婆子好像被她叫去了,骆嬷嬷也在她屋里。”
那边吃饭的钱婆子听了这话身子都僵了,王婆子伸胳膊夹了一筷子酱菜回来混在粥里,喝了两口,啧啧道:“姑娘桌上的,就连酱菜味都和咱们的不一样。”
她兀自说完,美滋滋地又夹了个豆腐皮的包子吃,转头看见往日抢饭吃最急急的钱婆子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用胳膊肘怼了怼她:“你怎么了?看你额角都有汗了,不会是热的吧?热的正好,咱们俩换个地方,我正嫌这里火气弱呢,我这凉快,来,咱俩换!”
钱婆子忽然转头重重瞪了她一眼,王婆子瑟缩一下,嘟囔道:“你跟我耍什么横啊,我不是看你热吗?”
她又与董婆子念叨:“这姓钱的今天哪根筋没搭对?莫不是想钱嬷嬷了?她们两个倒是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诶你说她俩都姓钱,没准还真有什么亲戚呢……”
如此絮絮叨叨的,董婆子瞥她一眼没言语,低头闷声吃饭。
她却没注意到,钱婆子额角的冷汗都滴到自己碗里去了都没有发觉,兀自魂不守舍的。
也就是下房里要撤碗筷的时候,绣巧一面把装着她特意拣出来的成对肉角、包子、馄饨、两角蒸糕与酱菜馒头粥饭的食萝塞到火盆旁的角落里暖着,口中一面嘟囔道:“就该饿她一顿!有饭都不吃了,能耐的她。”
卢妈妈眼里带笑地看她,与小婵念叨道:“你绣巧姐姐啊,别看她嘴上硬,其实是个心里头最软乎的姑娘。”
小婵跟着嗯嗯点头,正要说什么,忽觉一阵冷风吹进来,忙扭头去看,便见婄云推开门站在门口屋檐下,双手交叠在小腹前,姿态举止是她说不出的好看,神态也是说不出的感觉,她想不明白那究竟是什么,只能将其归结为“威风”。
就是一种让人在她面前莫名只想服从、抬不起头的气势。
与平日和她们嬉笑打闹的婄云实在是相差甚远,她下意识地就定在那里不敢动弹,室内其他人多半也是与她一同的感受。
婄云见安静下来,方才沉声道:“正屋东耳房前,姑娘叫,收拾好东西即刻过来。都把大衣裳穿上,免得受了风寒。”
东耳房指的是锦心所居正房东边的那间与正屋相连的耳房,那里锦心本打算收拾成书房,不过如今那里头还只有依墙打造的几面书架,新打造的书案抬来的时候蹭掉了些漆,又被打回去补漆了,如今屋子里还是空空荡荡的。
这会听到婄云传的话,众人无不讶异,到底刚才被婄云镇了一镇,连忙嗯啊点头。
唯有钱婆子听了双膝一软险些跪下,王婆子也察觉出不对来,扶了她一把,问:“诶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这是?”
钱婆子没顾上和她说话,匆匆用袖子抹了把头顶的汗,冲着她往日最不厌烦不屑的婄云讨好一笑,“我今儿身子有些不舒服,可否不去了?姑娘行行好,给我行个方便,我身上是真不舒坦——”
“再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