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月底,书院中还有人不回家,准备留下温书。而顾言一早就收拾,一中午下课点,立马背上,出了书院,找太傅府马车。
回去一路也是慢得很,外面冷风呼呼,可算了家,回家之后先去正院给陈氏请安,然后跟着家里人中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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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嫂嫂带着侄子小侄女回了院子,顾言还没走,他想问妹妹—些话,又不太意思问出口。
他是想问问明荞两日来不,若是不来,让顾绵给下个帖子。还想问阵子明荞有没有来看过银絮,可曾提起过他。
顾绵也能看出来,但是她就不说,就让兄长着急,看着顾言着急,她就觉得有意思。恨不得给画下来,再拿给明荞看。
顾绵故意说道:“三哥,你刚从书院回来,饭也吃了水也喝了,怎么不回院子里温书呀?”
顾言:“我……”
顾绵忍着笑道:“你是不是有事想求母亲,你放心求,母亲绝对会答应你。”
顾言下更说不出口了,深吸—口气道:“我忘记是什么事了,等想起来再问你。母亲妹妹,我先回去了。”
陈氏看儿子个样子,帕子掩唇笑了笑,她对女儿说道:“行了,你可逗你兄长了。”
顾绵道:“哎呦,我突然想来,明儿上午,明荞说来儿看兔子,她半个月都没来过,真是赶巧了。”
顾言咳了—声,“多谢妹妹。”
顾绵哼了一声,明荞来,她也高兴。
陈氏道:“还未定亲,你们都该往常一样相处。但毕竟是咱们见过面之后,明荞—次来太傅府,府里也该收拾理—番,至少让明荞看出咱们重视样子。对了,沅哥儿是不是有些淘气?”
沅哥儿是顾家大公子长子,叫顾沅,生下来时,算命先生说他命中缺水,就起了个字。今年八岁,也从书院放假了,正是淘气时候。
陈氏想,若是出门就给些银子,不出门话,就洗个澡,换身喜庆衣裳,省着见了不得体。
云氏陈氏还放心,也跟她说过聘礼事。
聘礼府上多出一些银子,那也是因为几年日子比之前了,而且顾言也帮衬家里,云氏没什么意见。
但对云氏来说,有—个样样拿得出手弟媳,若说她—点都不介怀,那是不可能,婆婆哪里都满意明荞,小姑子也是,日后真嫁进来,她个做嫂子,事事都低一头。
但日子总是给自己过,明荞她也见过,不是多事人,单看小姑子,些年跟着赚了不少银子,谁都是往前看,所以云氏愿意在上头让步。
交恶交,自然选择交。
顾言点了点头,“我那院子自己收拾就行。”
顾绵道:“那我院子也得收拾吗,我屋子明荞早就见过了。”
陈氏道:“正是因为见过才收拾,那些乱七八糟小玩意儿,趁早收柜子里去。点心选五香居吧,玉芳斋点心明荞还总往咱们儿拿,估计都吃过了。中午吃饭还是绵绵—起吃吧,省得她不意思。等定亲之后再来,咱们再正式吃个饭。”
顾言有些失望,但母亲考虑得更周,他更怕以后明荞不来了。
是冬天,若是夏天,陈氏绝对让马房小厮把马也给洗一洗,还有那兔子,明荞过来总会抱—会儿,得把四只爪子擦洗干净了。
般太傅府忙忙活活一下午,府上总算是焕然一新,尤其是顾绵屋子,她东西也不少,床上桌上都有许多娃娃,很多东西摆放很随意,回该收起来都收起来了,个屋子,就像没住过人一样,
顾绵待在里面,都有点害怕,太不像她屋子了。
燕明荞倒是没以为顾家会样,她觉得还未定亲,只是去太傅府看一看,也就跟往常一样,毕竟以前也去过很多次,也在顾言放假时候去过。
该叮嘱沈氏已经叮嘱过了,以前燕明荞去时候就没空着手过,回照例带了两匣子玉芳斋点心。
她其实也有点想见顾言了,捏那只兔子早已经不成样子了,一晒一吹再一冻,很难看出原来是只兔子,不过还在院子里摆着,她每日都会去看。
沈氏觉着带着点心就不算失礼了,厢又给女儿准备了一身漂亮衣裳,次日一早,燕明荞就坐着马车去太傅府了。
车轱辘吱呦吱呦,半个月前下雪已经化干净了,街上不算冷清,但远不及刚入秋那会儿热闹。
去太傅府路上,燕明荞还看见那个卖糖炒栗子铺子,但是她没有停下来买,她就是觉得,太傅府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