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惜没想到在北平能遇见穆俨。
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的感觉,甚好。也没拒绝穆俨的好意,爽快地答应了他们帮着找人。
领着众人回了宅子。安慰初一:“放心在家里等消息,那少爷身边的人厉害着呢。你可别出去乱寻摸,再被人抓了去。”
初一被众人说了一通,也知他有些冲动了。
他和主子在北平人生地不熟的,细胳膊拧不过人家的大腿。再闹,他爹真的回不来了。
想起村里的老乡明明好心告诉他,爹的下落,却在工头的威胁下最后不认自己说过的话了。眼神黯了黯。
“主子,你说我爹能找着吧?”
呃,应该能吧。有穆俨出手,他如今是皇上身边的人,要找个人应该不难,若是活着,定能找到人。就怕……
看了初一一眼,安慰他:“放心吧,定能找到。”
离一坎二那边动作很快,霍惜才在宅子里睡了一晚,次日上午,他二人就把季丰食带来了。
“爹!”初一见他爹还活着,哭得眼泪糊了一脸,扑了过去。
季丰食觉得自己快死了,眼神迷离之际,都看到孩他娘来接他了。没想到正在柴房里等死,却被人找到了。只问了他的名字,就被人带到这大宅子里来。
也不知对方要带他去哪,病得昏昏沉沉的,浑身软绵绵没半点力气,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半点反抗没有,跟着走了。
是要死了吗,竟听到初一的声音。
掀开沉重的眼皮,只挤开一条缝,身上就扑过来一个人。
“初一?儿子?”
“爹!哇哇哇,我都以为你死了!”
父子二人抱头痛哭。
香草、夏荷见了,忍不住在一旁跟着抹眼泪,有庆也牵着妹妹的手在一旁看着,又是难过又是替他高兴。
霍惜问离一坎二事情经过。
“季丰食原是跟他们村的人一起应征修城墙的活,卯时出工,天黑结束,活挺重。没想到负责他们那一段的工头下工了,还拉了他们一波人去给贵人盖房修地窖。”
坎二摇头,叹了一口气。
“季丰食连轴转,又被砖石砸到,没去看病,挣扎着干了几天,就病倒了。那工头带他们去做私活原就是瞒着上头,还昧下他们的工钱,故不愿承认。”
霍惜听完叹了一口气,多亏遇见了穆俨主仆,不然她在北平可找不到人帮忙。
那工头不肯承认,老乡也害怕不肯指认,她想从工头嘴里问出季丰食的下落可不容易。
“我又欠了你们少爷一个人情。”
“这事对你们来说不容易,但我们寻人却不难。昨天你们闹了一场,那人本想把人悄悄扔了的,我们偷偷跟着对方,才一晚上就打探出人的下落了。”
离一说完看了霍惜身边的踏月一眼,就算没遇上他们,只霍娘子身边这个护卫,让他去跟踪,想找到人怕也不难。
离一对踏月的身份很感兴趣,想试试他的身手:“切磋一下?”
踏月看了霍惜一眼,才朝离一点完头,就见离一猛地朝他攻来。忙敛了心神,摆开阵势迎了上去。
坎二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霍娘子,你上哪找的这个护卫?身手不错啊。竟然跟离一打成平手!”
离一是他们几人中,身手最好的。
但离一和他都在明面上,平时都收着自己的功夫,不愿多展露出来。瞧这个踏月赤手空拳,与离一近身相博,就已逼得离一使出全身解数来迎战了。
与离一打成平手,这身手在自己之上。
霍惜没回坎二的话,只盯着二人的身影。
离一和踏月在她面前腾挪跳跃,功夫招式在她面前舞成一道残影,她连人都看不清,只凭二人身上的衣裳颜色分辩谁是谁。
脑袋差点跟着转晕了。
不一会,二人停手。“我输了。”踏月朝离一拱了拱手。
“不,你并不在我之下。”离一认真道。
对方攻势一开始有些生涩,怕是好久没与人练手了。而自己这些年陪着少爷时常在追杀和暗杀的环境里,不过仗着比对方更熟稔罢了。
离一看向霍惜,心中生起疑窦。
不知她从哪里请来的人,这样的人留在她身边,也不知她能不能把人收笼住。
“霍娘子,没想到你买的宅子竟在这里,离少爷买的宅子近得很,就隔了一条街。”
坎二在宅子里逛了逛,感慨两家的缘份。
不过,霍娘子这个宅子离新城侯张家的府坻更近。两家的大门开在不同的街上,但他查过了,霍家西北边的后墙与张家只隔着一条夹道,两家竟是紧挨着的。
这就有趣了。
不过少爷并不打算说与她知道。霍小娘子极力隐瞒的身份,他们并不打算道破。
另一边,季初一已与他爹诉完别情,大夫也请进府给季丰食看过。
无性命之忧,好生将养几天就能恢复了。
季初一把他爹安顿好,跑来离一和坎二面前跪下,砰砰磕头。若不是他们,他就见不到他爹了。
坎二对这个感恩的孩子,很是喜欢,提点他:“你该谢的不是我们,若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