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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香草一脸不忿,夏荷也盯着她这个主子看,霍惜想了想便跟她们解释。
“那把头统管着码头上所有力夫,活计都由他来分配,背后能没人?”
夏荷点头:“听说他家里有人在京城当大官。”
“真的啊?那我们半夜悄悄地摸进去不就行了吗?我也是半夜偷偷跑的。”还跑成功了。香草有些得意。
霍惜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只笑道:“那把头才跟祝家有了恩怨,转头就被人打了一顿还抢了银子,你们觉得他能不想到祝家,能放过祝家?”
香秀和夏荷吓了一个机灵。
“还是姑娘厉害,想得周全。”
吴氏走过来,笑道:“要不然怎么当你们的主家。你们姑娘厉害,以后可得好好听姑娘的话,不可做了背主的事,知道吗?”
“知道。我们听姑娘的话。”两个丫头齐齐点头应是。
吴氏看着两个丫头满意地点头。
那个大的,听说能看天气,瞧着是个机灵的,这小的,瞧着比那大的稳重。凝秀和忠全以前就挺忠心的,一心为主,这小丫头是他们教出来的,应该也忠心吧。
拉着她俩去好说了一顿规矩。
而凝秀那边揣着霍惜给的二十两银子和大女儿的身契回到医馆,就见两个小儿女都趴在他们爹的床沿睡着了。忠全也拧着眉睡着。
上前帮他掖了掖被子。
祝忠全立刻醒了过来:“怎样,主家收下我们了吗?”
凝秀摇头。
祝忠全一阵失望。
以前只觉得当个良民自由,但现在发现没权没势的良民过得却是艰难的很。还不如投身到主家名下,得主家庇护。
“主家只签了夏荷。”
夏荷?祝忠全这才发现大女儿没在,一听夏荷跟着主家回京了,脸上很是不舍。
“我都没能叮嘱孩子几句。不过她跟着主家去了也好,总比留在这里受把头欺负的强。”
这下得罪了把头,也不知以后日子怎么过,码头上的活应该没有了。
凝秀想起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的女儿,在脸上抹了一把泪,掏出怀中的银子给男人看。
安慰道:“主家给的。说以后有团聚的一日。主家说过段时间会让李管事的二儿子来宁波开铺子,说我们若是愿意,可到铺子里做事。”
“真的?”祝忠全一阵激动,好像断的腿立刻不疼了。
不一会又萎顿下来,敲着自己的断腿:“可我这腿瘸了,主家估计也不会要我的。”
凝秀安慰他:“会的,你识字,又当过管事,还开过铺子,码头上的事也熟,我看主家带了两条船来,必是来跟番人做生意的。你这些年把码头上的事摸得门清,哪怕腿瘸了,也能帮得上主家的忙。”
祝忠全一听心中立刻燃起希望:“若主家开铺与番人做生意,我定是能帮上忙的!”
激动完,见妻子拧着眉,问她:“是在想夏荷吗?”
凝秀摇头:“我是在想李管事的主家。那个小东家瞧着好生眼熟。”
“眼熟?咱又没见过人家。”
“虽没见过,但就是眼熟。很像……很像小姐。”
“像谁?”
“像心柔小姐。”
“啊?”祝忠全吃惊不小,一想,摇头:“小姐又没生那么大的儿子。”
“可是很像小姐小的时候。我从小呆在小姐身边,小姐长什么样我都记得。小姐以前偷偷溜出府玩,拿二公子的衣裳穿,就是那个样子。”
说完有些激动,抓着祝忠全的手:“你说宁姐儿是不是没死?”
“你胡说什么。小姐去后,咱不是还去张家祖坟里祭拜过小姐吗,旁边还有宁姐儿的墓呢。”
祝忠全觉得她有些魔怔了。
可凝秀却心中激动:“当初咱是知道小姐生了小少爷的,那天咱在城门送李家出城,宁姐儿的奶娘得了小姐的吩咐来给李家送银子,咱本来还邀她到家里坐的,你可记得她说什么?”
祝忠全对李家流放那日的情形记忆犹新:“她说要回去帮着看小少爷。”
凝秀神色激动:“对啊,她说小少爷再过不久就满月了,府里都没来接她们。还说想给北边的姑爷去信的。我们都知道的,小姐生下了小少爷的,可张府的讣告却说小姐难产而亡。”
祝忠全激动地身子坐直了,紧紧盯着凝秀:“这么说小姐的两个孩子还活着?”
凝秀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打量那孩子的时候,李婶子挡住了我的目光。”
祝忠全激动地身子都发着颤。
“那就是了那就是了!小少爷咱不知道,宁姐儿必是还活着的。不然李管事一家都去湖州当良民了,他大儿子在湖州开私塾,身上的举子功名也没被撸,为什么要上赶着给人当奴才。”
夫妻二人越说越激动。
他们二人的命都是李家救的,没有李家就没有他们。如今得知小姐的女儿还活着,如何不高兴。
“你快去前头找药童把我的药端来,我好快些把身子养好了,给宁姐儿做事。到时咱向李管事打听了李家的下落,也给老爷夫人公子们寄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