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听到吴有才又朝她伸手要钱,胸膛起伏,抿着嘴运气。
冷冷地瞪着他。
吴有才半点不怵,还很光棍的样子,把腰间坠着的荷包翻开给吴氏看,里面空空如也。朝吴氏露出一副讨好的笑。
吴氏怕他出去嚷嚷,只好进去给他拿了一千两。
“你也知道,当初家里打发我出门,不过一个包袱罢了,我是半点嫁妆也没的。好不容易攒点,也耐不住你们三番五次来讨要。”
吴有才笑眯眯地把银票收进荷包里,满足地拍了拍。
“放心吧姐,咱家、我,与你是一体的。你好过我们才能好过。弟弟懂,你放心吧。”
吴氏心累地看着他离开。憋了一口浊气。
吴家小舅子上门,吴氏房里摔了东西,很快就有人报给太夫人王氏。
王氏面色淡淡,端了茶抿了两口。
看向一旁伺侯的孙嬷嬷:“让你挑的姑娘,你挑的如何了?”
“回太夫人,已差不多了,奴婢挑了四个,环肥燕瘦,有精灵活泼的有小意温柔的,有能呤诗作画的也有端庄大方的。”
王氏点头:“嗯,你办事我放心。把人带过来我看看,尽早让人送到文弼那边。”
“是。”
孙嬷嬷走后,王氏转动手里的佛珠,眼神幽深。
让吴氏当了侯夫人,她是一万个不满意的。吴氏哪有半点侯夫子的样子?且不说她当不当得起,只她那娘家,就不堪大用。全是一家子拖后腿的。
大腿上泥点子都没抖落干净。
能帮到贵妃什么忙?
那天她为什么要带了吴氏去呢。王氏只要想来,就满心满怀地后悔。不然也不至于被吴氏拿捏住了。
王氏吐出一口浊气,手中的佛珠转得飞快。
落日前,运粮的船队经过高邮码头,同样是不能靠岸,不能停船,急速前进。
直到最后一抹余晖沉入河底,各押运官才让船只停了下来。
霍惜和杨福早已趁着天光,把晚食做好。
等贺丰乘船来取时,一一把饭菜,鸡鸭肉,河鲜递到他手里。
又特地给了他一份:“贺哥哥,上午我说要给你做好吃的,这是特地为你准备的。”
贺丰有些意外,他都忘了这事,以为只是这个孩子随口说说的。
倒也不推辞,接了过来,放到船上,朝霍惜点了点头,掏了一个荷包就递了过去。
“把酒和佐酒小食准备好,一会我来还饭盆顺便来拿。”
“好的,我们一定给准备好。”霍惜也不推辞,大方接了过来。
直到看着贺丰离开,大伙才敢打趣霍惜:“霍小子,你做了什么好东西给大人了?也赏我们一口啊?”
“行啊,你们也跟大人一样付银子,我保准也给你们准备一份。”
大伙一听,蔫了。
谁能想到押运领运的大人,吃他们渔民的东西还给钱呢。那些当官的一向不是连吃带拿,吃干抹净的吗?
啧啧,真稀奇。
霍惜不理大伙的打趣,转身进了自家船舱。
这会大伙都停船吃晚食。霍家也正在吃。杨福先是给了郁江一份,便和霍二淮霍惜支了方桌一起吃晚食。
霍惜一边吃一边把荷包里的碎银倒了出来,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
“哇,咱今天一共得了五两呢!加上昨天的四两,这两天卖酒卖饭给大人们就得了九两呢。”霍二淮很是高兴。
“爹,你忘了咱昨晚还卖酒给大伙呢,也得了一两多。”
霍二淮连连点头,“是呢是呢。爹给忘了。今晚咱再卖些酒,估计还能得一两呢。”
真好。这一路的脚钱有了。连支付给桃叶渡大伙帮忙带货的脚钱也有了。不仅不用自家再搭钱,还往回收了不少。
霍二淮吃进嘴里的饭,觉得无比香甜。
“姐夫,咱的酒不多了。”
“啊,不多了?”那明天卖什么?霍二淮一听不能卖酒赚钱,有些着急。
“爹,你忘了,咱明天中午就能到淮安了,今晚卖空了更好。明天咱正好收些淮安的酒回去卖卖看。”
“是呢是呢,爹都把这事给忘了。”
真好,明天就到淮安了呢。
贺丰那边把饭食拿了回去,一船的人都围了上来。
吃了两天霍家做的热食,谁还愿意吃那没滋没味的冷食?连陆槐都不时说霍家三两句好。
“我来看看今晚有什么好吃的!”
陆槐把木盆打开,看了看菜色,咽了咽口水。
“大人,我先给您打。”陆槐想在百户大人面前摆个好。
被贺丰打断了:“你们打你们的吧。那娃子说为了感谢大人,给大人另做了一份好吃的。”贺丰把霍惜专门给他做的吃食给了严百户。
那娃子不懂,有大人在,他哪里能独享美食。
“哦,是什么?”严百户来了兴趣。
贺丰见大伙都围了过来,慢慢把饭食打开。
“炒饭?我倒听说扬州做炒饭做得很是出名。原是听说为了给出船给远行的旅人做的方便携带的吃食,解决那汤汤水水的困扰。那炒饭便渐渐做出了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