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鱼贯而出,吴氏留了下来。
心里突了突,不知国公爷留她下来何事。
张辅定定地看着她。
吴氏心里一跳。想着昨晚上的事,到现在有才还没给她送来消息,不知事情如何了。难道是成了?面上一喜。
张辅盯着她,看她脸上神色变幻,心里沉了沉。
他跟自己说过无数次,想让自己相信吴氏是无辜的,她只是听令行事。但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太夫人也想知道文弼留吴氏下来做甚,还一脸严肃。
想起昨晚上,大伙在临仙楼看灯,吴氏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目光闪了闪。
“吴氏,”张辅声音清冷,“你没忘了你当年是怎么到的我张家吧?”
吴氏心里一跳,这么多年国公爷从来没提过这事,都过了这么久,为何重提旧事?
抿了抿嘴,不想回答。
她提着一个包袱就到了张家,来投奔太夫人这个远房亲戚,然后成了张辅的妾,半件嫁妆也没有,这是光彩的事?
见她不回答,张辅也不在意。
“你记得也好,忘记也罢。我都想提醒你,须谨记你的本份。不该你宵想的,莫要贪心。不然,张府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
见张辅提起她不堪的过去,吴氏心中不满。
“国公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如今是妻非妾,瑶儿和解儿也是国公府大房的嫡子嫡女,国公爷如今要我谨记什么本份?什么是我这个国公夫人不能宵想的?”
“吴氏,你在用什么口气跟文弼说话!你莫要忘了为人妻妾的本份!”王氏很是不满意她的态度。
“我口气不好,国公爷又好到哪里去?如今我身为国公夫人,还要俯低做小吗?这一大早的国公爷就下我面子,我连问两声都不能?”
吴氏这是翅膀长硬了。
王氏眉头紧皱:“你别忘了你的国公夫人是怎么来的。我当初可以扶正你,也可以拉下你。文弼不缺女人。”
吴氏听完眼睛喷火,看着上首的母子二人。
“所以,当年用得着,就扶正了我,如今用不着我了,想把我撇开?告诉你们,休想!如今我才是国公府夫人,我儿张解也会是下一任国公。谁都别想来抢,谁敢跟我儿抢,我就撕了谁!”
吴氏不待太夫人和张辅开口,忿忿地甩袖离开。
回到自己院里,越想越气。
当年王氏那个老太婆,看不惯李氏,把她拎出来与李氏别苗头。又让她动手,喂了李氏毒药,她只坐壁旁观。
为了安抚她,觉得她听话好拿捏,才扶正了她。
如今见那两个小孽种没死,就想把她撇开?
休想!
如今她才是国公夫人,那李氏命歹,死得不能再死了。一个死人还想和她争?整个国公府,只能是她解儿的。
本以为那死老婆是站在她和解儿这边的,但现在看来,她只站对她有利的一边。
当初对李氏下手,是她下的令,如今她一点都不想沾手,要把她推出来,威胁她吗?
将来哪怕解儿当上国公,只怕王氏还会继续拿捏自己。
太夫人那边是看来是靠不上了。
吴氏在屋里转悠了好几圈,收拾得一身鲜亮,出了府。
王氏和张辅听闻她出府,默了默。
此时王氏已得知吴氏昨晚让人对两个孩子动手了,想起家宅就要不宁,忧心忡忡。
“我虽然也不满意吴氏,但解儿毕竟在我们跟前养大,他也孝顺,日后好好教导,也定能接下咱家这个担子。”
想了想张解,好像他也没太多毛病。
京城勋臣贵胃家的世子们不用科举入仕,文课都一般。出入都跟着护卫,肯吃苦的人也不多,武功也多是个花架子。
世袭的爵位,也不用他们亲自去打拼了。
守住府里的家业就是。
“若是前几年,你跟我说世子要换人,我或可还会考虑,但如今,吴氏心已养肥了,她在京城也不是没有人脉。如今牵一发而动全身,我需你谨记,勿妄动妄言。”
“而且你想过吗,若废了吴氏,你一众儿女婚迎嫁娶,都还需要一个女主人掌家理事。你将来势必还要再娶。再娶的女子,若再生下儿子呢?你就不担心,手足相残?”
王氏头疼得很。
这姐弟俩出现的太不是时候了。如今吴氏羽翼已丰。吴家也今非昔比,他们还搭上了宫里的吴惠妃,与吴惠妃攀了族亲。
王氏只觉得棘手。
张辅不为所动,“母亲,若是没有念儿,我会给张解请封。但是如今念儿还活着,他受了十年的苦,我不能视而不见。而且他是元妻嫡子,身份在解儿之上。若不能给他姐弟一个公道,我还如何为人父?”
母子二人又一次不欢而散。
下晌,王氏的兄长和侄子再次来到国公府。把他们得到的消息告知王氏。
“妹妹,你知道的,咱王氏一族在兀朝枢密院多年,如今京城各处还是很有些人脉的。”
吴家花重金请动各处人手,很快被王家知晓。
如今王张两家,牵一发动全身。好不容易两族安稳,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