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怎样了?”
“死不了。不过是中了些迷烟罢了。”
张辅拧眉看着霍惜,不过起意要收个弟子,不愿意就罢了,犯得着把人捉了,再打一顿吗?
“你一个女子,行事这么狠辣吗?”
霍惜忽然像被人狠狠揪了一下,一颗心生疼生疼。
“你心疼了?”嘴角讥讽地看向他。
张辅拧眉。
嗬,“不过一个小妾的兄弟罢了,都算不上张府正经的亲戚,你倒会心疼。”
见张辅张了张口,霍惜忽然扬声:“不是小妾的兄弟吗?吴氏不过一个小妾,拎着一个包袱就上门了,恩将仇报不说,摇身一变还当上主子了,还国公夫人!”
呸!问过我母亲了吗,问过我们了吗!就国公夫人!
张辅忽地愣住了。
这些事她是如何知道的?
“你?”
霍惜吼了几句,几欲落下泪来,恨声道:“看好你的小妾,看好吴家和吴有才,若再来骚扰我们,拼着坐牢,我也要砍了他们!”
霍惜满腔愤慨,本有一腔话要说,忽然都说不出口。见着他就惹不住激动,脑子乱乱的,不知从何说起。
吼完拉开门冲了出去。
张辅下意识要追,到了门口,脚步忽然停下,看着她飞快下楼,很快不见了人影。
张辅心里跳了跳,不知怎的,忽然有些悲伤,想把她叫住。心底有些莫明的情愫涌了上来,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何。
扶着门框愣愣地看着已空有一人的楼梯愣神。
穆俨叹了口气,让离一坎二送霍惜回去,自己闪身出来。
“英国公。”
张辅看向穆俨,“你认识她?她为何捉了吴有才?”
穆俨看着他,想起方才霍惜夺门而出,眼泪含在眼眶里的样子,满满的心疼。
“英国公,我听说你家夫人和吴有才满京城找十六岁的女孩和十岁的男孩,听说还放出话,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不知英国公听没听说?”
“什么!”张辅有些吃惊。找十六岁的女孩,十岁的男孩,这是为何?
还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这是为何?你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吴家花了好大一笔钱,请动了暗阁包打听。英国公,你简在帝心,但帝心难测,今日生明日死。这是京城,锦衣卫遍布,若传到皇上耳朵里……英国公,这事的严重性,我不说你想必也知道。”
张辅张大了嘴巴。吴氏和吴家花钱请暗阁?
要打听什么?张辅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吴氏和吴家这是要做什么?
“你……”
“小侄什么都不知道,英国公还是自己查去吧。”穆俨朝张辅拱了拱手,转身走了。
张辅愣神了半晌,走进包间,把门关上。端起桌上一壶茶水,不管凉的热的,整个泼在吴有才脸上。
“谁泼我,谁!”
吴有才被茶水一泼,醒了过来,迷迷湖湖地眨巴几下眼睛,见手脚被捆着,放声大骂。
等人清醒过来,见面前站着的英国公,抖了个机灵,清醒了过来。
“姐夫?姐夫你为什么把我绑了?”
张辅暗骂一声蠢货。在他面前坐下,“听说你在找十六岁的女孩和十岁的男孩,还找上了暗阁打听?”
吴有才彻底醒了,脑子拼命转,“没有,没有的事,谁在陷害我!”
见张辅冷着脸看他,眼睛转了转:“姐夫,你别被人骗了,这是有人要挑拨我们的关系,定是有人胡诌,我找人干嘛,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
张辅脑子也乱着,穆俨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而且念儿的姐姐都把人捉到了,这还能冤枉他?
定是吴有才做了什么对不起对方的事。
转念一想,念儿不就是十岁了吗,那念儿的姐姐,难道正好是十六岁?吴有才找十六岁和十岁的孩子做甚?
“还不老实交待!”
吴有才看了看四周,见好像是酒楼的包间,包间里只有张辅一人,心定了定。也不知道为何会被绑了送到张辅面前,但张辅是他姐夫啊,能把自己怎样。
立刻就吃惨:“姐夫,好姐夫,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这是谁把事栽到我头上啊,我有一个做国公爷的姐夫,有一个未来要当国公爷的外甥,我在京城横着走都不为过,我犯得着,去做一些不法的事吗,再说我捉人家小孩干嘛,我自己又不是不能生。”
张辅在吴有才这里问不出什么,也不能把人捉去拷问,只好把人放了。
等人走后,张辅一个人坐在包间里想了半天,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窍。
把事情缕了一遍:一早刚散朝,穆俨找上他,把他带到酒楼,然后念儿的姐姐对他说了几句话,把吴有才还给了他……
然后人走了,穆俨出现,说吴家在找十六岁的女孩和十岁的男孩,然后吴有才说有人陷害他。
这里面究竟有什么联系呢?
念儿那个姐姐,是怎么知道吴氏当初只拎着一个包袱就进府的?
吴氏是妾室出身,这事京城不少人家知道,但知道吴氏如何进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