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艘船,只有广丰水一艘船被水贼老大砍了数刀。
好在货物外头包着麻布、油布,那船上又是装的木料,倒也没什么损失。
霍惜和杨福等人大大松了口气。
在一起商量了,觉得这回跟出来的伙计表现出色,不惧生死,临阵都没有逃跑的,便决定一人赏十两银子,做为奖励。
鲍夏一家又多赏了十两。他一家共拿到四十两,开始推辞不受,见霍惜执意要给,左氏在鲍夏的示意下,高高兴兴地收了下来。
一众伙计也连声道谢。他们本来跟船就有补贴,这回再得一笔奖励,是好几个月的工钱,很是开心。
“多谢东家!”“人在船在!”
“以后大家一条心,广丰水好了,大家拿的年终花红才会更多。”杨福勉励了大家几句。
“是,一定尽心竭力!”
霍二淮大大松了口气,这回要是被水贼抢了,货失了倒是小事,人要是出了事,赔钱还是小的,这人命的事可怎么交待。
这些伙计都是有家小的,哪家出了人命,不得痛断心肠?
在水里讨生活十数年,霍二淮头一次觉得霍惜走这条路危险重重。
拉着霍惜不放:“惜儿,下回再出船,你别跟着了,让你舅舅多带些伙计就行,你跟你娘呆在家里。”
霍惜抱了抱他的胳膊,看了杨福一眼:“爹,你就不担心舅舅啊?”
霍二淮也看向杨福:“怎么不担心。但你舅舅是男人,与你不一样。你舅舅想成材,就不能把他关在屋里。但凡在外行走,就会有这样那样的危险,他自己小心些就是。倒是你,你现在也大了,快十二岁了,要不还是呆家里吧?”
霍二淮看了看她的打扮,这些年见她做女儿装打扮的次数,少得可怜,心里生疼。
“我听说城里有一些专门收女子的书院,要不,爹送你去读几年书?咱也学些琴棋书画什么的?”
这孩子在他身边,从那么点大长到现在,再过几年就要说人家了。
跟着他和孩他娘,将来也不知能找到什么人家。跟着他们委屈孩子了,没准去了女子书院,也能镀一层金,认识的人多,将来婚嫁上还能往高门里嫁呢?
霍惜笑了笑:“爹,我才不去那什么书院。我又不是不识字,书也读了不少。够用了。咱这样的人家,学什么琴棋书画。多赚些钱,将来多置些产业,身上有银钱傍身,谁敢看轻了我?”
霍二淮没被安慰到,看着她愁得直叹气。
杨福坐一旁看着笑了:“姐夫,你愁什么,咱帮着惜儿多挣些钱,将来给她陪嫁的嫁妆多一些,谁敢给她脸色看?敢欺负她,我带人打上门去。”
霍惜笑咪咪地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霍二淮见了,叹了口气,不说了。孩子有主意,他也说不过他们。
外头天已黑了,三条船找了一处避风处,停了下来。
霍二淮出了船舱帮着把船拴了。扭头一看,四周远远近近停着好些船,吓得身子抖了两抖。
“惜儿,福儿!”
霍惜和杨福一听他声音发颤,忙从船舱里出来,霍二淮指着附近的船:“你们看,怎么有那么多船在咱周围?”
这不久前刚经过一场大战,要是再来一波水贼,怕是顶不住。
霍惜忙举起单筒望远镜,朝附近的船只看去。
好半晌,放了下来,安慰霍二淮:“爹,别担心,都是客船和商船。应该是方才咱们跟水贼大干了一场,这些船都跟在咱们后面求个庇护的。”
“求个庇护?”
霍惜点头:“嗯,咱露了这么一手,只怕被人看在眼里了。没事,大家聚在一起,要是再有水贼,互相也有个帮衬。”
又转头跟杨福商量:“舅舅,你跟那两条船的伙计吩咐一声,让他们今晚分批守夜。两两一组,务必警醒些。”
杨福点头应了。
鲍夏在一旁听了,便说道:“咱这船我来守。那波水贼没回去,只怕他们内部会有察觉,就怕他们出动更多的水贼来报复。咱今夜还是多盯着些。”
霍二淮连连点头:“对对,就怕他们醒过神来,倾巢出来就遭了。我跟你一起换着守。”
杨福也把伙计们凑在一起,安排守夜的事。
霍惜则帮着左氏给大家准备晚食,早些吃早些歇着,也换着守夜。
大伙出船一般都是备的干粮,但霍家的船跟着,船上家当齐全,总会大家备一份热汤食吃。
霍家的船上,不缺米粮油盐等物,各种肉食,鲜蛋咸蛋,干河鲜也备了不少。
霍二淮还带着鲍康在附近下网,倒也捞了好些鱼虾,不一会功夫,热食的香味就飘出去老远。
引得一条船靠了过来。
霍惜等人忙站在甲板上戒备。
一年轻男人站在船头,朝霍惜等人拱了拱手:“在下温兴宁,来自越州,家中是做瓷器的,适才得亏你们打跑了水贼,免了我们这些商船被劫掠一番,特来道谢。”
霍惜松了口气,看向杨福。
杨福便说道:“客气了。我们也是自保罢了。”
那温兴宁微笑道:“我头一回出来,就遇上了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