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惜说了一番她的计划。
宫子羿越听眼睛越亮。什么都不做,就能赚一大笔,谁不想?有小爷不敢做的事?
敢报官?报啊?就怕他不敢报!
宫子羿听完一拍大腿,交待李能:“去,把我房里那个紫檀木匣子拿来。”
“少爷!要拿那个?拿其他的也行啊。”
“其他的没它份量重。”
李能跺了跺脚,倒也不是怕会弄丢,在他眼皮底下还能把东西弄丢了?
只是见少爷被眼前这小子一蛊惑,有些被牵着鼻子……呸,不是。
是……有点儿戏的感觉。
但李能也不好多说,闪身出了房间。
“行了,先睡一觉,明天再说。就在这房里睡吧。我大方点,把那张榻让给你。”宫子羿打着哈欠。
明天该有黑眼圈了。不好不好。
霍惜想着另一间房人多,怕是也不好睡,便点头。
又出了门,把霍二淮给叫了进来,准备父女二人合衣在榻上凑合一夜。
宫子羿见霍惜把他爹叫来,愣了愣,他不习惯啊。跟个陌生人同睡一室?
瞪了瞪对方,见小不点连个正眼都没给他,只他爹朝他感激地拱了拱手,便气呼呼地倒在床上睡了。
又气呼呼把床帐放下,隔成两个世界。
小不点,留你在屋里睡,你还不领情。还拉了你爹进来壮胆,怕我行不轨之事啊?哼!
以为无法入睡的,没想到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宫子羿起床,看到一个装扮成小富人家的精致女童坐在桌边,吓了一大跳。以为做梦了。
狠揉了自己的脸数下,看是不是仍在梦里。但定睛一看,那女娃还坐在那里,还直勾勾的望着他。
天灵盖立刻就被激醒了:“你怎么进来的?你是谁?”
往自己身上看了看,生怕自己清白不保。
霍惜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才几岁,就知道男女之事了?看来大户人家果然不干人事。
“快起来吧,都日上三竿啊,还要不要赚银子了!”
“你,你是霍惜?”
“不然呢?”
宫子羿把嘴巴张成个圈圈,能吞个鸡蛋,赤脚下了床,围着她左看右看。
“你,你是男是女?”
“男的。”
“不信。”
“女的。”
“女的?才不信。”
霍惜又翻个白眼,朝他吼:“男娃,男娃!如假包换!那伙人昨天见过我了,所以一早让我爹买了一套女童的衣裙,扮做富贵人家的小姐,这样才好谈生意。”
又朝他比划了一下:“哥哥,妹妹”,指指对方又指指自己,“咱兄妹出来玩,把钱花完了,决定卖东西给长辈买礼物,然后,你懂的吧?”
宫子羿也不知听进去没有,只围着她打转。
这小不点,雌雄难辩,男娃时就是个十足的男娃,扮女娃时,又是个精致漂亮的女娃。
“你没耳洞!”
宫子羿像发现了什么秘密般,指着霍惜的耳朵笑了起来:“哈,你果然是个男娃!”
霍惜目光黯了黯。
母亲想给她穿耳洞的,她怕疼,又躲又藏的,他也出来帮着说话,说等孩子大了,不怕疼了再扎。
可如今母亲再也不能给她扎耳洞了,他眼里心里也有了别的子女。
掩示着心底的情绪,又朝他吼:“快点!我们几十条船还要等着一起回程呢!”
宫子羿被她催着,半点不生气。还以为对方恼羞成怒。
男娃啊,那他就不在意了,打着赤膊洗漱,赤着脚在房内走来走去,还哼着曲。
不时看霍惜两眼,啧啧,扮得真像。
带出去就是一个漂亮的小妹妹,不丢他的面。
“你爹他们呢?”
“早起了。怕人发现,在客栈外头等我们。”
宫子羿点头。往桌上看了一眼,“李能把东西送来了?”
霍惜点头:“匣子里是什么东西?”
“你没看过?”
霍惜瞪他:“我是那种人吗?”
嘿嘿。宫子羿笑笑,还是个有原则的可爱的妹妹,不,弟弟。
“许你打开瞧瞧,好叫你开开眼界。”宫子羿神情骄傲。
霍惜懒得看他牛气十足的样子,把匣子打开。
才打开一点点,一股淡淡的悠香袭来,匣子中间有一物被布密实地裹着。霍惜猜应是香料。
等把布一层层揭开,露出巴掌大一物,霍惜眼睛瞪圆了:“这,这是龙涎香?”
“嘿,小子,还挺识货。”
可不就是龙涎香吗?他得来可不容易呢。可是要派大用场的。
“你竟舍得把这种精贵物拿出来?还是这么大一块!万一丢了,可别赖我,我可没钱赔你。”这匣子烫手的很。
“卖了你都赔不起!这世上敢抢小爷的东西,还没有。放心吧。小爷就陪你玩一场黑吃黑。”
二人把装龙涎香的匣子层层包好,背在身上,出了房门。
蹲在外头的马吉郁江钱小虾等人,见昨晚那个少爷跟着一个女童出来,都直直看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