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里的饭立刻不香了。都吃不下,齐齐从自家船头往霍家这边走来。霍家相邻的船只上站满了人。
霍二淮便把打听来的消息跟大伙说了一遍。
大伙齐齐哀嚎。上次大风大雨欠的债还没清呢,船就要被征调了?鱼打不成了,啥都不能干了,还不给贴补,自己吃自己?
今晚的桃叶渡,亮了一整晚的灯。
那防风桅灯投在水面上的倒影,随夜波轻轻荡漾,久久没有平静。
霍惜也翻来覆去没睡着。想着怎么安置杨氏和念儿,又想着北上这一路的事。
这一路运粮北上,没任何贴补,虽说会在年底的渔税里折减,但折减多少,会不会折减,谁都不知道。
只知道被耽误几天打鱼的功夫,耽误自家几天生意是一定的了。
也不知道自家的船要被装多少粮。自家的三个舱室是否要被拆完,能不能留一个半个?
这一路运粮北上,能不能做点什么呢?
到淮安卸了粮,要打空船回来,是不是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