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的摊子前立刻就围过来里外两圈人,都来凑热闹。
新鲜啊,这鱼还能拆分来卖的。见霍二淮刀工娴熟,片鱼片极薄,好奇的人拿起一片对着阳光照,还透光。啧啧称奇。
买了大段鱼身的人高高兴兴付了钱,把鱼拎回家。
见鱼头鱼尾没人要,霍惜又向围观的群众推销:“这鱼头鱼尾才是真正的好东西呢。都说吃啥补啥,鱼头鱼尾吃着健脑强身,男人吃着尤其好……”
“咋个好法呢?”不等霍惜说完,有围观的群众打趣。
霍惜丝毫不怯:“您回家试试不就知道了?给家里多添几个小子姑娘还不乐意啊。”她可没什么害羞的。
面皮能比铜板香?
围观的人一听,哈哈大笑。都觉得这小子有意思。
霍二淮本是想阻止的,见她坦荡,也就没说什么,只笑了笑。
又听霍惜说道:“这鱼头啊,你们拿回家放瓦罐砂锅里,用姜蒜煸香后文火慢熬,加黄酒熬得烂烂的,那才叫香呢。或是加豆腐熬汤,奶白奶白的,老人小孩妇人,谁吃了都夸。”
“再说那鱼尾,从中间剖两半,鱼骨取出,把肉再切条,让它连着不断,在盘里摆开,是不是像孔雀开屏?或是把鱼肉团成圈,摆成花朵的样子,是不是又好看又好吃!”
我的天爷,这没什么肉的鱼头鱼尾,被这小娃这么一通说,都快成了老百姓吃不起的菜肴了。
齐齐挤了上去,生怕晚了:“给我来一个鱼头!”
“我也要一个!”
“鱼尾给我来一个!”
“也给我留一个鱼尾!”
一堆人围了上来,生怕被人抢没了。把霍家的鱼摊围得水泄不通。
还在观望犹豫的都恨自己方才为什么左右摇摆,再想挤进去,却是不能了。
会宾楼的温采办在外圈看得目瞪口呆。
卖鱼卖成这样,也是绝了。没看旁边的鱼摊,生意都不做了,都看呆了吗?
摇头失笑。看了跟在身边的小厮一眼:“刚才那小娃说的菜肴可记住了?”
那小厮挠了挠头,那小娃说得太快,他光顾着看热闹了。
温采办也不急,等在外面。
不一会,鱼头鱼尾就售罄了。
买到的人高高兴兴地拎着鱼头鱼尾家去。买不到的直抱怨:“这怎么就没了?怎不多备点?”
要是没有霍惜刚才那一通说还好,可听她说了一通,再吃不到,就让人抓心挠肝。
人就是这样,容易得的不加珍惜,而得不到的,就越发惦记。
旁边的鱼摊回过神来,跟打了鸡血一样,吆喝着:“我们也有大鱼!也给切段,也有鱼头鱼尾卖!”众人一听,又纷纷围了过去。
霍家凭一己之力带旺了鱼市街所有的鱼摊生意。
“明天你们还来吗?”
有些人就想买霍家的,不愿挪窝。
买不到大鱼的鱼头鱼尾,看了看渔筐里剩的小鱼,惦记着霍惜方才说的鱼头鱼尾的味道,这些小的便不想要。
霍惜看着铜板哗哗进账,高兴地很。扬起笑脸,朝大家抱歉道:“若是网到了鱼,我们就还在这。但江里河里,说不清的,经常拉空网。”
“行吧,希望你们明天还在这。”
“好勒,借您吉言。”
等围观的群众散开,鱼箱里还有一斤左右的鱼六七条。
温采办这才带着小厮慢悠悠走了过去,往渔箱里看了看:“可都是活的?”
一看又来客人了,霍惜一喜,蹲下小身子,刚想捞,杨福快她一步,从渔箱里捞了一条鱼捧在手里:“客人您看,还活着呢。新鲜得很呢!”
惜儿方才那么卖力,他也想给家里出份力。
温采办点头,不动声色地打量起这一家子。
那汉子憨厚老实,切鱼去鳞去内脏,干净,手脚麻利,片鱼的功夫更是好,称也提得高高的,童叟无欺。
而这两个小子,虽衣裳补丁打补丁,但面上不见愁苦,活泼开朗,不失生活的热情。
心里直点头。
“那这些我全要了。”
“全要了?好勒,我们这就给您收拾了!”霍惜高兴道。霍二淮和杨福就要下手去捞。
温采办忙拦住:“不了,我们带回去自己处理,这样到用时也能保证新鲜。”
“您是酒楼饭馆的?”霍惜看了他一眼。
温采办很诧异霍惜的灵敏,笑着点头:“对,我是内城会宾楼的采办。”
会宾楼?内城的?怎么到外城来买鱼了?
温采办见她拧眉思索,朝她笑道:“外城鱼虾便宜啊。”也不想说自己来看看市场,想寻些稀罕货。
霍惜朝他笑笑,点头表示了解。
“小娃,你看我把你摊上的鱼包圆了,方才你说的那几道菜肴能不能再说给我听听?”
砂锅瓦罐鱼头,豆腐鱼头汤也不稀奇,就是那小娃方才说的鱼尾的做法,稀奇得很。
还能摆成孔雀开屏,摆成花朵的模样?
他们会宾楼很少有用鱼尾做的菜。一是鱼尾刺多,二是没什么肉,他们楼里还没有专门拿鱼尾做成菜肴过。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