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在后院种了一个小竹林,钟外公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篾匠,靠着这门手艺,他养大了三儿四女,后来大生产了,他就给队里编东西挣工分,编多的剩下了就拿到镇上卖,他手艺好买的人多,谁家缺个啥都爱来找他买。
林郑娟他们到的时候他正做在小凳子上编一个簸箕,顾仲斌和林郑娟到他跟前叫了一声阿公他才发现有人来,他高兴地和顾仲斌说了几句话过后又投入编织事业里去了。
顾仲斌看他编东西很有兴趣,他一边看钟外公编一边问为什么要这么编,钟外公更加高兴了了,家里这些孙子辈都觉得的当篾匠辛苦,整天跟竹子打交道觉得日子烦躁,谁也不愿意跟他学,钟外公不是不难过,好不容易有个人对这门手艺感兴趣的了,他怎么能不倾囊相授呢?
只是可惜了,斌子是要去部队发展的,不然以后跟着他做个篾匠多好。钟外公如是想到。
在竹林里消磨了一个下午,林郑娟和顾仲斌心血来潮的要帮忙编框簸箕,两人你帮我我帮你的,编出来倒也那么一回事儿,就是丑了点,松紧度还是可以的,钟外公乐呵呵地看着他们,就算把竹子片弄断了他也不说什么。
等钟家人干活回来的时候,林郑娟和顾仲斌编的簸箕已经成了一个半圆了,顾叔珍小姑娘听说她哥和她娟子姐回来了,把背篓和镰刀一扔就往后院跑来。
多年不见,顾叔珍已经长成大姑娘了,现在两人站在一起,顾叔珍已经到她脖子处了,可比她上初中的时候高多了。
“娟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怎么才来看我啊,我可想你了。”顾叔珍扒在林郑娟的身上不下来了,她哥都被她忘记了。
顾仲斌在一边看着眼睛都疼。
林郑娟任由顾叔珍抱着,嘴边挂着温柔的笑容和顾叔珍说着话。
舅舅舅妈都回来了,当然不能在后院了,林郑娟拉着顾叔珍和顾仲斌走上前院。
钟家舅舅多,都是结了婚就分家出去住的,不住在一起摩擦就小,兄弟妯娌之间的感情是很和睦的,农忙的时候都搭伙干活的,两个老人就在家里帮着煮煮饭喂喂猪看看小孩,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
钟玉兰在钟家的四女中排行老三,大姨二姨都嫁的远,只有过节的时候才回来,小娘娘嫁在镇上,也忙,钟玉兰平时也是不常回来的,这一回来,就收到了嫂子弟媳的热烈欢迎。顾仲斌和林郑娟就不用说了,才一露面就被表哥表弟表妹们拉去说话去了,林郑娟想去厨房帮忙做饭都没来得及。
晚上这顿饭钟家做得格外丰盛,钟外婆把自己平时宝贝得很的鸡杀了一只,放草果花椒油辣椒炒了整整两大盆,腊肉也炒了一盘,还用玉米面做了玉米粑,黄橙橙的,带着玉米特有的芳香和甜味儿一上桌就收到了一众年轻人的疯抢。
人多,便分成两桌坐,年轻人一桌,老的一桌,作为今天的主角,顾仲斌是被拉到老一辈的那桌去吃饭的。不论老少桌子上都摆着自家酿的米酒,顾仲斌的表姐表妹们只要成年了的都是酒坛子,几杯米酒下肚还面不改色的,林郑娟就不行了,酒喝得不多,才喝了三杯她就晕乎乎的了,五杯下肚她直接趴桌子上了,把一桌姐妹都看楞了,正站起来和大舅敬酒的顾仲斌也看见了,一仰头喝完杯子里的酒,他慌忙往林郑娟这边跑。
那着急忙慌地样子让一屋子人都笑了,醉酒嘛,常有的事儿,谁会那么紧张?
在表姐妹的帮忙下把林郑娟扶到房间床上去睡觉,才给林郑娟掖上被子,就听到外面表哥吆喝喝酒的声音,顾仲斌只能出去,再他身后,他表姐也跟着出去了,把门一关,小房间里便陷入了黑暗中。
堂屋里的划拳声吆喝声在后院都能听得到,林郑娟却一点声音都听不见,她只清楚的知道,她又做梦了。
这次她梦到她在一片丛林中,应该正是夏天,丛林茂盛知了在树枝上歇斯里地的叫着,树林中有一大片杜鹃花,正是蜜蜂蝴蝶菜花粉的季节,却连一只都没看到,这是不正常的,林郑娟正疑惑着,她忽然听到远处有人放炮的声音,林郑娟的意识不可控制的飘过去,就在此时,她看到了两拨人在对峙,一拨穿着五花八门的衣服,另一边,是林郑娟熟悉的,穿着迷彩服画着迷彩妆的中国军人,他们端着枪指着对方。
不用想林郑娟都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中国军人围剿不法之徒啊,可是为啥要让她梦到这种梦境啊,这些军人这些不法之徒她一个人都不认识啊。
就在欲哭无泪之时,林郑娟见到中方军人的嘴巴动了,对面人的嘴巴也动了,林郑娟却听不到半点声音就好像刚刚引她过来的枪声是错觉似的,林郑娟急的抓耳挠腮。
就在这时,不法分子那一拨人端着枪从中间分了一条小道,紧接着一个穿着中国军装脸上洗的白白净净的女人被推了出来,林郑娟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安婉婉,比之现在成熟了很多的安婉婉。
安婉婉一见到对面的军人眼泪刷的就下来了,于是两边又在你来我往的动嘴皮子,就跟在表演默剧似的。
不知道说了什么,于是那边的人推着安婉婉往中国军人这边走,走到中间的时候异变突生起,安婉婉趁着押着她的人精神紧绷时一个用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