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迦南在澳门工作已经结束,从别墅跑了之后,也没回他老爸家,更没去武馆。乔文当然不担心他没有去处,这两年两人用赚钱,投资了不少房产,随便一间公寓就够他安身,何况他狐朋狗友颇多,只要开口,想收留他人多得是。
乔文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打紧,无孔不入狗仔们,几乎每天追着他行踪,随便买份报纸,打开娱乐版,就能看到靓仔今晚是在兰桂坊喝酒,还是在游船上赌钱,总之他这花天酒地日子看起来过得十分不错。
干武行,工作辛苦来钱快,又都是些气血旺盛年轻男人,花天酒地不奇怪,加之陈迦南身世背景,若是跑去听音乐剧或者读书沙龙才稀奇。
乔文在家养了几天身体,看了几天报纸,每天看到这家伙在报纸上混迹酒吧喝大酒,总觉得不太对劲,怕他当真闯出什么大祸来。
陈迦南确实不负他望,虽然没闯大祸,却闯出了点祸。这晚他依旧和钟凯文一起去酒吧喝酒。酒过三巡,正是脑子发热时,遇上几个来消遣公子哥。
原本双方各自在包厢,没什么交集,但是中途一个陪酒女郎出门,被一个公子哥撞见,强行拉去了他们房间。
钟凯文得知后大怒,拉着陈迦南跑过去搞事。
钟凯文是个已经年过四十老公子哥,加之上流社会也都知道钟家是在他手中败落,若是没有林兆明这个姐夫,只怕早就从上流人变成下流人,因而这些年轻阔少们并不买他这块老阔少面子,甚至在他来讨说法时,还出言相讥。
至于从底层爬上来陈迦南,更不会被这些人放在眼中。
但不同于钟凯文这个手无缚鸡之力老公子哥,靓仔南年轻力壮,最大本事就是能打。于是在被这些公子哥们一阵奚落后,他毫不客气地动手了。
五六个绣花枕头阔少,被他一人双拳,在小小包厢中,追打得落花流水哭爹喊娘。爹娘自然是没喊来,只喊来了酒吧经理,经理又喊来警察,最终一串人被带去了警察局。
因为都是有头有脸人物,几个阔少除了脸上花了点,也没什么大大碍,于是警察象征性做了笔录,便打电话通知各自家中来领人。
乔文接到电话,吓了一跳,赶紧叫上司机开车去警察局。看到陈迦南敞着衬衣扣子,脸上除了还有点没散去酒意,没什么异常,才放下心来。
在他赶到警局时,遇到了去领舅舅林子睿。因为两人几乎同时抵达,看起来很有那么一点相约好嫌疑。
正被安排在休息室歇息陈迦南看到两人一起进来,脸色当即就黑成锅底。
钟凯文倒是很高兴,起身道:“杰弗瑞你来了?你妈咪不知道吧?”
林子睿摇头:“放心,我没跟她说。”他扫了眼位屋子里两人,道,“舅舅,你都多大人了,怎么还跟人打架呢?”
钟凯文笑呵呵道:“今晚这事真不赖我们,那几个仆街仔年纪轻轻目中无人,一点不知道尊重长辈,若不是有阿南出头,你舅舅我今晚就差点被那几个玩意儿骑到头上了。”说着弯身亲昵地揽住陈迦南肩膀,“阿南,钟叔没白交你这个小友。”
陈迦南对他话置若罔闻,只抬着眼皮,慵懒一般看着站在他几步之遥乔文,那双略带酒意眸子里,闪着十分复杂光芒。
也不知是吊儿郎当还是讥讽,抑或是委屈难过。
乔文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看不透这家伙了。
他走上前低声道:“南哥,你没事吧?”
陈迦南扯了下嘴角,将目光从脸上移开,随手拎起手边外套,搭在肩上往外走,道:“我能有什么事?”
乔文还未说话,林子睿已经先开口:“阿南,阿文是在关心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陈迦南停下脚步,转过身似笑非笑看向他,一副吊儿郎当模样:“林大少爷,我和阿文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多管闲事了?”
林子睿不甚在意地轻笑了下,道:“阿文是我朋友,他事不是闲事。”
陈迦南嗤了声,垂在腿侧手握紧拳头,目光挪到乔文微微蹙眉脸上,又不着痕迹将拳头松开,一言不发地转过身继续往外走。
乔文怔了片刻,才想起追上去。
见他要上出租车,他上前拦住他:“你要去哪里?”
“我二十多岁人了,不用你管吧!”陈迦南歪头看他,很有点玩世不恭架势。
乔文道:“你再这么胡闹,我真会考虑申请银行冻结你账户。”
陈迦南耸耸肩:“随便你,反正大家都说我赚钱是靠你。我倒是真想试试,没有你我能不能凭本事赚到钱。”
这时钟凯文和林子睿也出来,见到这一幕,钟凯文连忙上前,一边揽住陈迦南,一边对乔文笑道:“阿文,阿南今晚估计心情不好,让我同他说几句话。”
乔文点头,默默退后,与林子睿并排而立。
“阿南还在闹脾气呢!”
乔文无奈地舒了口气:“他这人脾气本来就不好,加上这些日子报纸总乱写拱火,估计他心里就更来气,一时片刻不会想通,只能由他去了。”
林子睿伸手搭上他单薄肩膀,轻轻拍了拍道:“凡事顺其自然,我知道你重情重义,但有些事确实不能勉强,放过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