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迦南和秦云飞这场架打得很没水准,除了一张脸红肿成猪头,身上并未受伤。但靓仔南现在是公众人物,顶着这张脸自然不好出门招摇过市,只能暂时在家养着。
最近正好外头舆论在闹“五爷死灰复燃”,乔文也不愿总被记者围堵,干脆让唐行伟把工作资料送来家中,一边关上门工作,一边陪陈迦南。
过了两日,林子睿当真打来电话,要上门赔礼道歉。
乔文原本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陈迦南也没放在心上,但对方态度恳切,他也不好拒绝。
人到的时候,他亲自出来开门。
“杰弗瑞,你太客气了。”他看到林子睿手中礼品盒笑道,目光瞥了眼停在路边的黑色平治车,驾驶室的司机是一张陌生面孔。
“应该的,我的人在我宴会对贵宾动手,无论如何,我这个当老板的都得负责。”林子睿笑着道,捕捉到他的目光,又说,“我停了阿飞几天工,让他好好反省。”
乔文了然点头,侧身请他进门,随口问:“飞哥没事吧?”
林子睿道:“没事,还得多亏阿南手下留情。”
乔文笑:“他也没下死手,不然南哥估计现在得躺在医院。”
林子睿笑着点点头,跟随他穿过前庭,一边走一边打量庭院和别墅小楼,走进大门玄关后,感叹道:“我听说海天一色是欧阳先生退隐十几年后的出山大作,现在亲眼所见,大师手笔果然名不虚传。你们能请到他,确实有本事。”
乔文道:“运气而已,其实欧阳先生很好说话,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傲慢。”
林子睿不置可否,看到顶着一张花脸迎上来的陈迦南,上前一脸歉意道:“阿南,你还好吧?真是对不住,邀请你参加晚宴,却让你受了伤。”
陈迦南摆摆手:“没事,其实是我先动手的。”
林子睿道:“那肯定也是他说了什么冒犯你的话。”
“这倒是,”陈迦南点头,“我恨不得撕了他的嘴。”
乔文轻笑摇头,招呼道:“坐着慢慢说吧。”
陈迦南对林子睿这位大哥原本没什么感觉,不过见他竟然主动上门赔礼道歉,不由得生出几分好感,不愧是接受过精英教育的阔少,为人处世那是没得说,不等乔文开口,已经主动吩咐佣人去倒茶。
林子睿环顾了下屋子,随口问:“这里只有阿文阿南你们两个人住吗?”
乔文道:“家里人也会过来,算是个度假屋,不过我和南哥住得比较多点。”
林子睿笑着点点头,道:“你们不是亲兄弟,但关系远远胜过亲兄弟。”
乔文淡声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如今又一起做事,感情确实比一般兄弟好一些。”
佣人上了茶,林子睿拿起来,轻轻呷了口,点头:“太湖洞庭碧螺春,好茶。”
乔文故作惊讶:“杰弗瑞常年居欧洲,竟然这么懂茶。”
林子睿笑道:“国外待再久,也改变不了中国口味。”
乔文道:“那正好,快到饭点,尝尝我们家里中国味道如何。”
他吩咐女佣去烧饭,三人继续客客气气地聊着。及至佣人通知开饭,又从沙发移到餐桌。家中做饭的女佣是顺德人,做得一手好粤菜。
当初陈迦南就是吃了隔壁苏芝芝家的饭,导致他一口一个芝芝姐,叫得别提多亲热,俨然是将人当成亲姐姐。乔文怕他失望难过,只能将真相永远地掩藏起来。之后家中请人,就是考虑他吃货本色,免得哪天又吃到谁家好吃的,把人当亲人。
今天的菜式很简单,都是家常小菜。
乔文道:“粗茶淡饭,不知合不合杰弗瑞口味?”
林子睿夹了一块盐焗鸡,送入口中,睁大眼睛赞许道:“好味道。”
乔文笑着点点头:“杰弗瑞随便吃,不用客气。”
陈迦南大喇喇附和:“对啊,三个大男人,就别弄你们上流社会那套礼节,敞开吃随便吃。”
他边说边剥了两只虾,放在乔文碗中。
林子睿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的动作,笑道:“你们别把我想得跟古板的英国人一样,我其实与阿南你差不多,就是个糙老爷们。”
陈迦南掀起眼皮看他:“是吗?我怎么觉得不像。”
“那是因为你跟我还不熟悉。”
陈迦南点头:“这倒也是。”
乔文吃着陈迦南剥好的虾,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眼对面的男人,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随口问道:“对了,杰弗瑞你是怎么认识飞哥的?”
林子睿道:“大概去年吧,他在一家中餐馆打工,我去吃饭时遇到一个小偷,他帮我追回了钱包。欧洲那边治安很乱,我这样有钱的华人少爷,经常被人当成肥羊,我看他身手不错,就请了他做我保镖。”
乔文有点想不出来当初九龙城寨风头无两的红棍秦云飞还能去中餐馆打。
而陈迦南则是直接笑出来:“他还在中餐馆打过工?我以为他逃去国外也是少人放火谋生呢。”
林子睿道:“我遇到阿飞时,他挺落魄的,后来才知道他曾经是和兴社红棍。”
乔文问:“之后他一直跟着你吗?”
林子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