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不太规律的脚步声。陈迦南看了眼迎面而来两个歪歪扭扭的黑影,想着应该是晚归的醉鬼,原本没太在意,准备带着人从旁边划过去。
哪知那走在前面的那醉鬼忽然出声,大声喝道:“什么人!大晚上还在外面晃?”
竟然他妈的是刀疤!
陈迦南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在刀疤手电筒照过来之前,将头顶的那关公脸谱面具拉下来。
刀疤跟人喝酒喝到半夜,原本是喝了个大醉,然而此时拿电筒一照,先是看到一张脸谱,被吓得大叫一声,酒意顿时醒了五分。
然后又准确无误将手电照在周仁俊脸上,认出了他后,五分醉意只剩下了一分,而当他看到周仁俊身旁是两个小姑娘后,那仅有的一丝酒意也消弭殆尽,朝身后的马仔大声吩咐:“他们是要把丽都的姑娘偷走,赶紧拦住!”
然而那马仔还是个醉眼朦胧状,踉踉跄跄半晌没反应过来,刀疤也没打算等他,抽出腰间匕首便朝前冲过去。
两个女孩忍了一路没出声,这会儿到底是绷不住了,吓得抱在一起大叫。
周仁俊赶紧低声喝道:“别出声。”
女孩是憋住不叫了,可刀疤却是在冲过来时,用他那把破锣嗓子吼出惊天动地的一句:“找死!”
陈迦南知道必须速战速决,一把将准备跃跃欲试的周仁俊推开,飞身上前,准确地握住刀疤的手腕,拦下他那把落下的刀,然后反手一拧,又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屈膝顶在他的腹下三寸,另一只手肘毫不客气地击打在对方后脖颈。
一套动作下来,不过三四秒,气势汹汹的刀疤,已经软绵绵倒在地上,那响彻云霄的吼叫声也戛然而止。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刀疤那位没冲上来的马仔,竟然出乎意料的机灵,原本是个醉酒状,然而眼见情况不对,也不管地上生死未卜的老大,立马化身成一只活泥鳅,往旁边的黑暗处一闪,飞快逃了个无影踪。
陈迦南懊恼地啐了一声,想追已经来不及,赶紧道:“快跑!先出了城寨再说。”
周仁俊也知情况不妙,那马仔肯定是去叫人,城寨就在这大点,只怕几分钟就能叫来上百人,要是被堵在这里,那真是瓮中捉鳖。
他也不再管地上有没有招摇过市的老鼠,与陈迦南一人拽上一个瘦小的姑娘,撒腿飞奔。
因为距离出口已经不远,一路跑下来,不过两分钟就到了街道对面等候的车辆前。
一直与司机一起焦急等待的乔文,见几个人出现,终于是松口气,但很快又发觉几人都是慌慌张张的模样,奇怪问:“怎么了?”
陈迦南一边将女孩子塞进后车座,一边喘着气道:“刚出来时遇到了刀疤和他马仔,刀疤被我打晕,但那马仔给逃走了,估计很快有人追上。我们赶紧走!”
乔文皱眉:“刀疤认出你了吗?”
陈迦南摇头:“我戴着面具,应该没有。”
正说着,不远处已经隐约听到声势浩大的脚步声,乔文道:“周Sir,以防万一,两个姑娘你去安置,我们不跟你一块去了。”
周仁俊虽然不解缘由,但也没工夫细问,将女孩塞进去后,点头说了句“好”,自己坐上副驾驶,吩咐司机赶紧启动车子。
与此同时,乔文拉着陈迦南飞快钻进街道旁的隐秘处,朝西区方向走去。
陈迦南奇怪问:“为什么不跟周仁俊一块去?多个人多个照应。”
乔文道:“周仁俊今晚是一个人去的丽都,但出来时多个一个帮手,恰好被刀疤撞见,你说他会不会怀疑这个人就是你?”
陈迦南道:“我戴着面具呢,他又没证据。”
乔文道:“万一他们找去你家,发觉你不在,岂不是就是证据。”
陈迦南怔了下,恍然大悟。
*
且说这边昏倒在地的刀疤,其实昏得不是太彻底,秦云飞被那逃走的马仔带找来后,随便踢了两脚便将人踢醒。
在这之前,秦云飞先追去了城寨外,然而到底是没追上逃走的周仁俊和两个小丫头,只在路边捡到一只关二爷的面具,这简直是让他大发雷霆。
先是狂骂手下没用,此刻见刀疤醒来,吼道:“刀疤,到底怎么回事?是谁帮那个周少爷将人带走的?”
刀疤坐在地上,揉了揉脖颈,一脸迷茫道:“是……是关二爷!”
秦云飞气得拿起手中的面具,狠狠在他头顶砸了几下:“关二爷!关二爷!你他妈还是不是要我帮你好好醒醒酒?”
刀疤抱头嗷嗷大叫,终于是彻底清醒过来,昂头沉默了片刻,忽然高声道:“是靓仔南。”
秦云飞:“你说帮周仁俊偷走两个姑娘的是靓仔南?”
刀疤用力点头,急切道:“他戴着关二爷的面具,看不到长相,但我感觉身形差不多。而且那个周少不是靓仔南介绍去丽都的么?”
秦云飞咬牙啐了一口,招呼手下:“走,去靓仔南家里看看人在不在?”
十分钟后,陈家的房门被哐哐砸响,睡眼朦胧的豪仔来看门,看到是秦云飞和身后跟着的几个马仔,还是气势汹汹的模样,吓得哆哆嗦嗦道:“飞……飞哥!”
秦云飞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