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没人跟他玩,抱着一堆筹码又回到买大小骰子桌上。
荷官摇完骰子将骰盅放下。
待其他人下注后,男人才慢悠悠将筹码放在买大一边。
骰蛊打开,三个六。
“诶,又赢了。”男人喜滋滋将筹码搂到自己跟前。
陈迦南眯起眼睛,走到荷官旁边,接过骰蛊在手中打了个漂亮圈,目光盯着那年轻男人,然后重重放下:“买定离手。”
男人抬头看他一眼,左右看了看,现将筹码押在大那边,想了想又挪到小一边。
陈迦南皱了皱眉,将骰蛊打开,里面赫然是一二三。
男人惊喜地翘起嘴唇:“哎呀,又猜中了,今天手气这么好!”
刚刚那小马仔凑到陈迦南耳边:“南哥,你看!”
陈迦南将骰蛊丢开,没好气道:“看什么看,人家就是手气好。”
乔文也看出这人并不是什么赌神,完全就是靠运气,这么逆天狗屎运,估计连林子晖都望尘莫及。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人一番,是个长相很标致男人,虽然看着吊儿郎当,但丝毫没有城寨人气质,衣服质地挺考究,衬衣还是国外名牌,应该是外面来有钱少爷。
他正奇怪这样人,怎么会来九龙城寨赌档赌钱时,门口忽然气势汹汹闯进来几个人。
为首正是刀疤。
“刀疤哥,就是他!”他身后小马仔朝刚刚那赢钱男人一指。
刀疤凶神恶煞地走到男人面前,一把揪住他衣襟,恶狠狠道:“仆街,敢在我们地盘出老千,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男人被他揪着,并未露出惧意,只一脸无辜道:“大哥,我今天是在几家赌档都赢了钱,但纯粹是手气好,你们就算是黑/社会,但开门做生意,也得讲证据吧?”
“老子说你出了就出了,按规矩出老千,交出赢钱再赔上两千,要么就别想走出九龙城寨。”
“哎!你们还讲不讲道理?”
刀疤狞笑:“警察才讲道理,你有本事把警察请来!”
男人脸色终于有了变化,是个愤怒模样:“你——”
“我怎样?”刀疤道。
陈迦南到底没看下去,不紧不慢走上前,将他手从人领子上掰下来,道:“刀疤哥,你要有什么纠纷在你们场子里解决,跑到四哥这里闹有点不大好吧?”
刀疤看着他冷笑一声:“靓仔南,不管是飞哥还是四哥场子,都属于和兴社,这人出老千,我按规矩办事没问题吧?”
陈迦南道:“按规矩抓老千,就得讲证据抓现行,这位客人都已经换了场子,你们才跑过来,不叫规矩吧?”
刀疤哥:“靓仔南,看来你今天是故意要跟飞哥作对了?”
陈迦南扯了下嘴角:“刀疤哥,你说按规矩,我就按规矩,怎么变成跟飞哥作对?要说作对那也是你,四哥再怎么比不上飞哥现在风光,你这样砸场子也不对吧?”
刀疤道:“你是不打算让我把人带走了。”
陈迦南笑了笑,道:“客人在我们场子里玩,我们当然有责任保证他安全。这位客人在我们场子也玩一会儿了,确实是把把赢,但我们都没发觉他有出老千。不过既然你都找上门了,我也不能包庇外人。这样吧,我们三个玩一把梭/哈,要是他依旧赢了,人就留在这里,若是输了随你带走。”
刀疤一双凶狠三角眼转了转,点头:“好,就按你说来。”
三人上牌桌,各自兄弟站在身后。陈迦南怕人多起乱子,拉着乔文贴在他身旁站着。
刀疤哥朝小弟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发牌。
场子里荷官朝陈迦南看了眼,见对方点头,不情不愿地退下。
第一张底牌发下来,陈迦南和那赌客都没有翻看看,倒是刀疤小心翼翼看了眼,露出一个十分得意笑容,仿佛生怕被人不知道他拿了一张好牌。
到了第二张明牌,刀疤拿到一张Q,是三人中最大,由他先下注。他笑着将手边筹码推出去。
男人:“跟。”
陈迦南:“跟。”
四张明牌都发完,刀疤明牌是正好是黑桃910JQ,他如此信心满满,显然底牌就是K,正好同花顺,这在梭/哈里是非常难得好牌。
他看着男人桌面红桃10JKA,狞笑道:“老子就不信你底牌是红桃Q。”说罢,狠狠将全部筹码往前一推。
陈迦南摊手:“我不跟了。”
男人笑着将底牌翻开,赫然一张红桃Q:“大同花顺,我就说我是今天手气好,你非得怀疑我出老千。”
刀疤脸色一变,不可置信地倾身拿起他牌看了看,似是想找出出老千证据。
陈迦南道:“刀疤哥,这牌是我们场子专有,发牌又是你小弟,你再咬着人说出老千可就没道理了。”
虽然不可置信,但事实摆在这里,刀疤找不到理由胡搅蛮缠,只得愤愤起身,招呼身旁小弟:“我们走。”
等人离开,陈迦南拍拍手:“大家继续玩,咱们场子绝对公正透明,不用怕。”
那位运气爆棚男人起身,笑盈盈道:“谢谢兄弟为我解围。”
陈迦南皱眉看向他,问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