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朝着明天基地的方向驰去。
又过了两个小时,这里路过一个三人小队。
他们衣帽整洁,就像活在太平岁月里,每个人身上都带着经历过酣畅屠戮的煞气。
看清眼前这几十根气息全无的“冰棍”,左眼带着一道深疤的队长玩味地赞道:“是个狠角色!”
“老大,你看这个人会不会也……”其中一个露出担忧。
第三个人拍拍他的脸,大笑起来:“总共就十个人,你以为这个世界有多小,这都能让我们碰到?哈哈!”
刚才说话的那人勉强笑了笑。
他莫名地想起一个异色双瞳的艳丽女人,他的预感向来很灵验,现在他只希望,做下这一切的那个强者千万别是她。
满载着整整一车厢的魔鬼花回到明天基地,这时基地里已经安静下来,偶尔有出来撒尿的男人站在路边对她吹口哨。
兰疏影直接把车开到医疗所门口。
小芝自己在院子里,刚打完一套拳,桌上放着一桶没拆的红烧牛肉面,旁边有个八成新的茶壶。
见她回来,小芝大方地指指桌子:“我妈让我给你留的,壶里有开水!”
秦海韵的美貌不是没道理的,现在手表上显示的时间是十点半,她已经关好门进入梦乡了。詹博士倒是没睡,迷迷顿顿地趴在桌上,一听见脚步声就跳起来。
揭开篷布,满车厢的魔鬼花齐刷刷向这边转过来!
大晚上的,光线昏暗,这个场面说实话有点惊悚,但是在詹博士眼里简直是无数个美人在前面向他招手。
老人家手捧着心脏,幸福地倒了下去。
他的团队除了小芝母女俩以外还有八个人,全都跑出来看花,七手八脚地准备把花移植到大棚里。
这时候有双深邃的眼睛正专注地望着车旁的女人。
黑色棒球帽固定住她黑亮的披肩发,帽檐下最吸引人的是一双黑亮有神的眼睛,漂亮且带着锋芒。她是天生的微笑唇,不笑时也带着浅淡的笑意,不是温柔的那种,而是载满了满溢的自信,越琢磨越让人移不开眼。
水系异能者大多有一身水润奶白的好皮肤,这个女人也不例外,而且她比其他女人更有韵味。
秦云璋喉结动了一下,忽然觉得有点口渴。
几口饮尽茶杯里的水,他却更渴了,怔怔地摸到心口的位置,跳得比平常快一些,脑子里总在回想那张自信闪耀的俏脸。
每次见她,她总是比上次强很多。
他不知道该为她感到高兴还是该为自己失落,人生中第一次在实力上输给别人,还是一个永远跑在他前面的女人。
秦云璋下意识再看向窗外,发现她消失了。
兰疏影靠在白墙上满足地吸了一口醇厚香郁的面汤。
她怕这些魔鬼花路上会闹出什么花样,解决了那些人之后没敢耽搁,一路直接开回来,只啃了一块压缩饼干,捧着这碗热乎乎香喷喷的面,这才算是晚饭啊。
孟竹看她吃得这么香,默默地从空间里拿出一小袋卤鸡蛋,给她加餐。
秦云璋这一夜睡得很不踏实。
他在梦里又见到那天被他误找麻烦的漂亮青年,并且跟对方又打了一架,早上醒来的时候觉得身上的拳印子隐隐作痛。
“烧退了,”医生把体温计拿出来,正好见他睁眼:“秦队长身上的毒素已经彻底清除了,不过伤比较重,最好多养养,今天第一基地来了几个人,有个叫秦锋的人说是来接你回去的。”
秦云璋面无表情地坐起来跟他道了谢,忽然看见斜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白得发光的年轻女人。
他下意识伸手整理身上的衣服:“林女士。”
兰疏影回过神,冷不丁问了一句:“你跟你大哥关系怎么样?”
他下意识皱起眉,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厌恶,但是细究起来,似乎还有淡淡的愧色。
她以为他不会说了,没想到过了一阵,他很认真地回答起来:“很不好,我母亲怀他的时候家里境况不稳,常有人刺杀,他出世以后身体很不好,可是我从小一直很健康。小时候有人挑唆他,让他以为是我抢走该属于他的继承权。”
他失神地说:“有一天,我在楼梯上被敌人安插进来的佣人推了一把,撞到了他,我们一起滚下去,他摔断脊椎,而我平安无事……他不相信是意外,从那以后越来越听不进别人的话,还有后来小韵的事……”
“小韵?”
秦云璋怔怔地把目光移向她的脸,停住话头,抱歉地说:“家里发生过不好的事,让林女士见笑了。”
他跟自己不熟,当然不会把秦海韵的事告诉她。
兰疏影理解地点点头,没继续问,倒是他不自在地问起上次所谓“爱人”的事,她只说大概是个误会。
恰好这时秦锋带着几个人进来看望。
兰疏影趁他们说话的时候,从秦云璋枕边顺走一根头发。
她记得医疗所深处有一间废弃库房,里面是一些很少用到的仪器,比如可以代做亲子鉴定的机器。
没错,她怀疑小芝是秦云璋的女儿。
首先是秦海韵对待这位“二哥”的态度很怪,她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