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地大,赚钱最大。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不破师弟!
一根羽毛缓缓落在贺长越的头道:“你的客人。”
那根羽毛看起来柔软,实则锋利无比。
属于藏锋鹤。
空气中传来振翅的声音。
鹤年于剑宗门外落地,身体抽长,化作人形。
贺长越今日出门等的就是鹤年,他昨天就得到陆衍水镜传来的消息,会来拜访剑宗,为表正式,便让鹤年帮忙传递一张拜帖。
十多年的生意往来,陆衍常常让海陆空三兄弟给贺长越送货,寻苍不爱往剑宗跑,皎如烟是水生妖怪跑不快,大多时候是由鹤年送快递,久而久之,鹤年在守门长老这里也混了个眼熟。
贺长越上前,接过鹤年递过来的拜帖,鼻尖一动,不由得疑问:“怎么有种烤焦的味道?”
鹤年脸色一僵,他难得穿了一件长袍,大大的兜帽遮住发丝和额头,只露出鼻子和嘴巴,他下意识拉拉兜帽,从贺长越手里抢过自己不小心落下的羽毛,急匆匆说道:“拜帖我已送到,其他事情我家小祖宗应该跟你提前说过,我便不再重复,就此别过,记得五星好评,谢谢。”
说罢,鹤年转身,撩起长袍变为藏锋鹤原型,“嗖”的一下飞远,化作一道歪歪扭扭的黑色流光消失在天边。
贺长越:“……”
贺长越抬手放在额前作瞭望状。
他怎么觉得,鹤年一边飞一边掉羽毛?
已经修炼成妖的藏锋鹤也有掉毛季吗?
在贺长越看不到的远处,鹤年把长袍兜在脚下,每挥一下翅膀,就有羽毛簌簌落在兜着的长袍中。鹤年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将掉落的羽毛一根一根粘到身上,最后把从贺长越手里夺回来的羽毛小心插回到翅膀,爱惜地抚摸刚长出不久的细小绒毛,碎碎念道:“好不容易攒了这么多,一根也不许少!”
嘟嘟囔囔把所有羽毛再次粘到鸟身上,鹤年轻轻起飞:“……好在死鱼比我还惨,平衡,心态一定要平衡!”
神造化宗的茕顾峰,皎如烟被封了一身妖力,一手提着麻袋,凄凄惨惨在偌大的茕顾峰上一朵一朵捡小白花和菊花,皎如烟鼻尖痒痒,当即打了一个喷嚏,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猛,海蓝色的长发“咻”的一下脱离脑袋,掉落在小白花丛中。
皎如烟揉揉鼻子:“谁骂我,肯定又是……”
话还没说完,皎如烟低头看见自己刚做好的假发,把手边麻袋一扔,眼含热泪,双手捧起用自己往年掉落的头发才做成的这一顶假发,小心翼翼拍打上面沾染的尘土,不停告诉自己:“平衡,一定要平衡,没有头发总比没有羽毛好……嘤!”
今天的一鸟一鱼仍在和谐相处呢。
贺长越把拜帖放进储物袋,跟守门长老拜别:“师伯,我先去找一下师父,酒别一次喝完啊,我还没有大量货,只有这一坛,喝完就没有了。”
守门长老一直是盘腿姿态,已经开口的酒坛安稳放在腿边,摆摆手:“快回去吧,那么多废话。”
剑宗掌门已经闭关疗伤一年多,宗门事务由几位长老代管,其中包括贺长越的师父,排行第六,剑宗小辈称呼他为“六长老”。
六长老跟其他几位长老不一样,他只有贺长越一个不成器的徒弟,任凭掌门和其他几位师兄催着在宗门找两个天赋看得过去的进门,他也丝毫不着急,还时不时去徒弟那里蹭饭吃,是剑宗唯一一个脾气相当随意和蔼的长老。
掌门正殿旁是议事厅,平常有事时几位长老在此集合,今天恰逢六长老坐镇议事厅,贺长越就拐了弯,去掌门的山峰找自家师父。
贺长越刚到,碰见从掌门处出来的段同风。
段同风是剑宗首席,掌门首徒,弟子们全都要尊称一声“大师兄”,贺长越从前还挺憧憬大师兄这样的剑修,强大、淡漠,拥有一切剑修想象中的特质,同是亲传弟子,贺长越也曾想亲近大师兄。
只可惜……贺长越避到一旁拱手道:“见过大师兄。”
段同风皱眉,他来师父这边前,有些弟子在显摆贺长越送的礼物,他只是随意一瞥,就知道品质不差,他的私库法器众多,剑宗的资源向他倾斜,倒不在乎这些小东西,但也看不过贺长越如此奢侈的行为,便习惯性说道:“我们剑宗向来勤俭、刻苦、守礼,贺师弟想必被外面乱了心窍,沾染一些恶习,如此娇惯弟子们,岂不是害了他们,贺师弟不如每日挥剑一千,好好反省,以正剑宗威名,万不可再行商贾之事。”
贺长越低眉顺眼恭恭敬敬把段同风送出去:“听凭大师兄做主……”
啊呸,我院子门一关谁管的到我!
看不见段同风的身影,贺长越表情千变万化,快要呕吐出来。剑修是出了名的穷,全是剑修的剑宗也富不到哪里去,只是段同风拥有剑宗的所有资源,当然不觉得底下弟子辛苦,要知道,贺长越并不是随手送东西,他纨绔归纨绔,不是没有眼力见,弟子们剑身损毁,他就送一点陨铁,护腕破旧,他就送副新的,刚入门没有本命剑,就送匕首防身。
就这样一点东西,底下的弟子要用命才能拼到。
这位大师兄还真是